开门见小工站在门口,满脸的惊惧,舒代宗见了顿时皱起眉头,反身关好门后连忙走上去拉住他问道:
“怎么?出什么事了?”
在这夏夜里,小工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来,来了一个……官人,在在前厅等着呢,说要见总编,所所以小的就来……”
不等说完舒代宗就打断了他:“哪里的官人?你没问吗?”
“小的问,问了,可官人不说,只让小的来找总编……”
舒代宗意识到这是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就不知有没恶意?只是……怎么会找到这里?难不成是最近挖新闻得罪了哪方神仙?
他一脑门的疑问,不过还是跟小工嘱咐了几句,又遣他悄悄去叫醒报社的其他人以防万一,然后自己才迈脚匆匆向前院去。
前院并不大,穿过正堂就来到了前院,黑灯瞎火的四周,借着手提灯笼的微微亮光,他还是看见了门洞处果然立有一人。
这人外穿了一件黑色素纱道袍,衬得内搭上的花纹若隐若现,头戴大帽,帽檐压低遮住了双眼,阴影投射下来几乎让整张脸都隐藏起来,腰间系了一根绦带,脚穿弁皮靴。周身装扮并无什么明显特征,只是比较华丽而已。
从穿着无法辨别出此人的身份,也看不出此人的来意,所以舒代宗依然小心谨慎,他站在三丈开外,沉声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事找我?”
这神秘来客半晌才桀桀一笑:“找你自然是好事。”
舒代宗忽然觉出一丝怪异,这人并没有先质疑的他的身份,而是直截了当就说了,难道认识自己?不过也有可能,京城报馆这行当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圈里有谁基本一说都知道,而且彼此至少也是点头之交。
此人说不定都见过,但显得如此神秘……难道有什么线索要报?
“什么好事?”舒代宗依然小心翼翼问道。
神秘黑衣人本来两手抄在袖内,此时却从袖中露出来,又摸进怀中,似乎要掏出什么似的。
舒代宗不由往后一跨,本能的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口中忙不迭道:“诶诶诶,你想干什么?”
黑衣人闻声动作一顿,好一会才继续摸进怀里,掏出一封厚厚的信封。他拿在手里颠了颠,戏谑道:
“怎么,怕了?某刚才也说了,找你自然是好事……”
话未说完,他忽然一扬手,那信封立马飞了出去,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就往舒代宗怀里落,他赶紧伸出手将其按住,免得掉了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
“听着,”黑衣人见他接住了这才郑重说道,而且声音也压的很低,似乎他只让舒代宗一人听,尽管这还是四下无人的夜里。
“拿了这东西之后,你需这般……”
舒代宗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尽力听清每一个字,不过听了之后,他也大吃一惊,立刻觉得那沉甸甸的信封就像个烫手的烙铁,让他拿着也不是,还给他也不是。
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肯定,这人的确是来报线索的。
黑衣人交代完了之后,也没多待,说声“告辞”便离开了前院。舒代宗提着牛角灯笼依然站在原地没动,他立在门廊的角落里,周身隐在黑暗中,只有手中的灯笼依然散发着昏黄的光亮。
寂静的夜里,人的听觉也极为灵敏,他听着大门外的动静,果然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就有低沉的马蹄声传来,而且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此时的舒代宗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却蓦然发现自己早出了一身冷汗,衣衫紧贴着后背,被凉风一激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舒代宗叹了一声,这种事情还是他头一次经历,还好没有过于失态,他捏着那封信摩挲了一阵,也不知是什么线索,说不定还牵扯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若真如此,岂不是要把报馆架到火上烤?
舒代宗胡思乱想了一阵,并没有什么头绪,而且夜里实在有些凉如水,于是他抖了抖,转身往后院走去。
回到住所,他迫不及待的点亮案几上的蜡烛,席婶又一次被吵醒,她半起身朝光亮处望去,蜡烛不亮但照出了他的轮廓,她心中不禁疑惑,这是要做什么?
“有什么急事还要半夜三经的来敲门?”她有些不满。
舒代宗扭头望着她,带着歉意:“吵醒你了?不过现在确实有些事情要处理……你继续睡吧,我尽量轻一些,处理完了再睡……”
席婶此时还并非完全清醒,她也没多想便复又倒下继续睡觉。而舒代宗已经拆开了信,抽出一叠厚厚的信纸,展开来准备细看一遍。
屋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