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天作地,又没个屁本事,凭什么要让?
“算了,”曹淓毓也无意责备,想了想又问道:“若是只有我德善堂……能撑得住吗?”
荃叔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主子,我德善堂可动用的银两也就1000万两,若是超过这个数,恐经营就会陷入困顿,尤其票号!”
曹淓毓微微皱眉,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手上还托着茶盏,另一只手在轻轻敲击,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音。荃叔似乎被这声音给吸引住,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被敲响的茶盏,也盯着曹淓毓那只灵活的手……
须时,曹淓毓又道:“加上那两堂的300万也才……诶,荃叔你说,要是我出面找邬家的赛马场借钱,能借到多少?”
荃叔猛地一抬头,脸上的吃惊已经毫不掩饰了:“主子,关键是您觉得要多少才够!”
“我大概估了一下,怎么也得两个,才行。”
荃叔只觉得自己的心肝都在颤:“主子,您要这么多钱到底作甚么?恕老奴愚昧,竟不知这世上还有一次就投入2000万两做本金的生意!”
“你在担心亏钱还是担心六德公的位置?”曹淓毓还是抓住了他的心思,轻叹了一声:“哎,荃叔啊,你也是商场混了半辈子的人,难道还不清楚什么最赚钱?”
荃叔看着这位少主子,眼神里竟流露出一丝丝恐惧,甚至有些崩溃。要是换做旁人,他定会当这人是疯子,现在却是自己的主子!他疯了?怎么可能!少主自小天资聪颖,又早熟,而且能以弱冠的年纪就当上专东,那不是一般凡夫俗子能比得了的。
“主子您疯了不成?”他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曹淓毓笑笑,不以为忤,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又掸了掸袖子,仿佛要掸掉沾染上灰尘,半天才悠悠开口,那语气似乎带着惋惜。
“荃叔,我这都是为了东六门啊,说白了也是为了曹家。你也知道西门是怎么衰落的,东门若是不抓住机会与时俱进,早晚也和西门一样。”
“主子说的机会,难道就是与陛下合作?”
“陛下需要借助曹家的力量去达成目的,那我曹家有什么理由拒绝?”
荃叔说不出话,他自然清楚曹家不可能拒绝来自一个皇帝的请求,只是……或许有其他的办法,也没说非要动用如此巨额的资金来帮陛下的忙,事成不一定有你的功劳,一旦失败,那么曹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曹淓毓似乎能读懂他的心思:“荃叔,这事我考虑过,事成事败一半一半。就像赌一样,其实我现在就是一个赌徒,赌赢了,曹家的未来不可限量,若是赌输了……”
“主子你别说了,”荃叔打断了曹淓毓接下来的话,他从情感上就无法接受曹家会失败这样的结果,尽管理智上不应该如此。
“老奴再想想办法,争取能调动1200万两的资金,加上其他两门的300万两,若是能借,怎么也得500万两,就不知道邬家姑娘能否答应?这不是小数目,要是她不答应也在情在理,那么就只有再去说服三堂和六堂出资。”
曹淓毓微微一笑,那神情似乎在告诉荃叔,他并不担心邬阑会不答应,但似乎又不是,反正他是看不懂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荃叔退了下去,当出了门,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经汗湿,晚风吹来,浑身竟起了鸡皮疙瘩。他重重的叹了一声,仿佛想把糟糕的心情给叹没,良久之后,他才迈开沉重的两腿,一步一步地向前挪着,直到消失在丛丛荫翳之中。
第二日,曹淓毓再次见到了邬阑,他直接开门见山说明目的。
知道他的目的之后,邬阑眨眨眼睛,有些惊讶,又有些意外……
“你总得先说说你为什么借钱吧?”
曹淓毓知道这事得说清楚,他沉吟良久,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邬阑仔细听着,其间也没有任何打断。
直到他讲完之后,邬阑有好一阵沉默,曹淓毓知道要给她时间考虑,所以也没有催促,其实他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再说,这也不是万不得已非借不可的钱。
但邬阑也没有沉默太久,就给出了答案:“五百万?月息最低一分五,再低就不答应了。”
曹淓毓反倒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痛快的答应。
“你……答应了?可这不是小数目啊?”
邬阑笑了笑,但没有说她为什么答应下来。其实她知道这种事可行性是有的,就像炒股,庄家割韭菜。而且也是有空子可钻,毕竟当下的法律还没有像现代那样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