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着她,心想她不相信我真的回来?还是……她太思念我了?念头一闪,嘴角就挂上了一些笑容。
“你从哪里来?”她仿佛还在那个异度空间面前,声音听起来似缥缈虚无,脑海里浮现的也是一幅落日黄昏,黄沙漫天的画面……还有一望无际的玉米地。
“从意大利回来,不久……”曹淓毓回道。
“意……大利?”脑海里的画面,瞬间破灭。
邬阑终于回到现实里,她脸上划过一丝恼怒,一丝酸涩,还有一丝羡慕,曾经前世的她,经常去的地方的就是佛罗伦萨。
“你也不用这么‘凡尔赛’吧!”她不禁嘟囔了一句。
曹淓毓睁大了眼睛:“凡……啥?”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张伯呢?”她这才想起张伯,又四下看了看。
曹淓毓笑着道:“我让他先走了……”
邬阑一听就皱了眉:“他……”搞什么呀!
“或许想急着去看戏?我也跟他说了,由我来接你……”
“哼哼!就不该给他们定包间,一个二个迷的都不着家了!”
曹淓毓有些忍俊不禁:“那我也请你看戏,好吗?记得今晚好像有「惊梦」、「寻梦」两出,都是最精彩的部分。”
“原来是那座大花园,花明柳绿,好耍子哩!”邬阑不禁又随口学唱了两句,还是小春香唱的。
“哈哈……”曹淓毓笑出了声,还是那个感觉没变,和她一起就开心的很,就情不禁的想跟她在一起。
“没错,是在那花园里……”
“那就走啊,还等什么?”
“好,上车!”
马车很快离开了成贤街,又顺当的驶上了安定门大街,一路向南,在灯市又转而向东,再向南走崇文门大街。这一路很顺利,直到出了崇文门,在三里河街口转向西,再北,驶上正阳门外大街。
到了外大街,马车的速度就明显降了下来,邬阑向车外望去,只看到摩肩接踵的人和车,搅和在一起,耳边充斥着各种嘈杂声。
“里街根本走不得,棋盘街上的人比这里还多,”曹淓毓解释着。
邬阑点点头,想来也是这样。
“这里还算好,至少有南城兵马司的人在维持秩序,尚且还能走动。”
啧啧啧,邬阑心里不禁感叹,道:“都是为了那个杜玉奇吧?我在宫里还见过几面,年纪也不轻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曹淓毓微微一笑:“她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马车继续龟速前行,好歹总算挪到了广和楼附近的街口。
到了广和楼就简单了,有一众小厮出来服侍,也只停留了短暂一会,两人便顺利进到广和楼北面戏园里。
进到园里一看,果然同往日迥异,邬阑一番惊叹,然后又学着唱开了:“原来亭台六七座,秋千一两架,绕的流觞曲水,面着太湖山石,委实……”
还没唱完,就听见周遭响起笑声,邬阑循声一望……哎呀,不得了~不得了!
她眉毛一竖,佯怒道:“李检讨,这样背后笑话人,不太好吧,”居然碰见熟人了。
李道汝只得憋住笑,道:“在下从不背后笑话人,只会当面赞美。阑司珍,这句用念的,就更好了……”
“哦……受教了,”邬阑扭扭脖子,略显尴尬,但又很快转了话题:“不过,没想到在这还能碰上李检讨?”
李道汝微微躬身答道:“还要感谢嬷嬷和诸位姑姑婶婶的邀请,正好在下也不必费心思找票了。”
你堂堂状元郎还真是妇女之友,邬阑心里窃笑。
“果然你们是有共同语言的,即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观戏了。”她说完便道了声告辞,而后潇洒转身上了楼去。留下李道汝莫名站在原地,莫名想自己难道说错了话?
雅间里,曹淓毓已在那里,而且还备下了吃食,茶水,点心,见邬阑进来,笑着招呼:“先吃些东西,待戏开演还有些时候。”
邬阑看到吃的,这才感觉到有些饿了,想起午膳后到现在似乎还滴米未沾,水也没喝两口。于是她也没客气,把书包一摘,就坐到桌几前,先拿起热呼呼的巾子擦了擦手,放到一边,然后才拿起箸先拈了几块卖相还不错的肉……
邬阑刨了一碗饭下去,才觉得缓了过来,饭食很合口味,她满意的点点头,嘴里还叽咕两声,似在表扬。
曹淓毓笑眯眯的看着她吃的挺香,一下感觉有了胃口,于是乎也跟着多吃了小半碗饭,要在平时,其实他的饭量也就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