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怎么都那么好赌?”这话让她想起宫里的皇贵妃,连下个双陆棋也要赌上一把。
“不好赌,你那赛马场怎么挣钱?”
邬阑哼了一声,继续道:“不说这个了,反正点到为止,说第二件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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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阑离开刘瑾的书房,并没直接走掉,而是去了建阳书局的隔壁,她跟邬家姐妹合开的甜品铺子就在此。晓晞出来迎接她,没说两句又急着把她拉到僻静处。
“大姐,吕夫人刚刚走,这两天她常来呢。”
邬阑就是来问这事的,又连忙问道:“吕夫人怎么说?”
晓晞笑了,得意道:“小妹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情?其实我都没想到吕夫人简直人太好了,每次都把你夸成赛天仙一样,而且她还说了,会一直关注你呢。”
“嗯,能得她关注,我也很荣幸……”
这样在学校里被‘欺负’就能找人‘告状’了,邬阑脑子里想象着祭酒被罚跪搓衣板的样子,就止不住露出‘阴险’的笑容。
“行,小妹办事得力,本官重重有赏!”
邬晓晞一听高兴的跳起来,嚷道:“那我要十张新的蛋糕方子!还有奶茶的!”
邬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莫说十张,就是整本秘籍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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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离开了棋盘街,马车走在人车担混杂的路上,缓慢而小心。其实正阳门到大明门这一段,商业的繁荣程度令邬阑也惊讶不已,即便只是在车里看看,也是让她应接不暇。
马车驶过东江米巷便转向东行,在红厂胡同又向北行,经过台基厂就是十王府。过去十王府属于馆驿性质的王邸,现在的一半都是福王府,另一半依然作为馆驿。
过了十王府很快就是金银胡同,这里可没有大杂院,都是一门一户。而且不止这里,即便南城的百姓家也会立个土墙或者用茎草将居室围挡起来,这就是礼法制度的界限,在空间安排上的体现。
邬阑每每徜徉在这样的通衢大道或者街坊胡同里,一望鳞次栉比的屋宇和房顶,即可猜出各家的身份与富裕程度,而这也是同现代迥然不同的地方,它们无一不体现等级森严社会下人的生存状态。
回到家里,在外跑了一天的她早就疲乏了,用过晚膳,草草收拾了一番就躺在床上。当拥上柔软的被盖,阖上双眼刹那,困顿来袭,很快便堕入黑甜梦乡……
翌日,四月三十日,
四月的最后一天,跟往常没有区别,而对于国子监的学生们,就是每月最重要的日子——考试日。
邬阑很早就到了学校,例行仪式之后就是等待考试,六个堂是学生莫不如此。这月考四书义,考题就是:盖知物之本末始终,而造能得之地,是格物之义。
邬阑愣住,心想格物?这是要阐述唯物主义还是唯心主义?但不对啊,这句明明讲的是方法论……那该怎么写?
想了半天,决定开头先写一句:想知道地球是不是圆的,就先要自己去环游地球一周;想制造蒸汽机,至少也要先坐到茶水壶前观察水泡是鱼目、蟹眼还是涌泉连珠……
放下笔,思索一阵,觉得接下来一段还是要先建立一个世界观再论述,于是又提笔写道:地与海本圆形,而同为一球,居天球之中,以南北为经,赤道为纬,周天经纬三百六十度,可俯仰天地。但又如何亲身以证?二百年前葡人达伽马从里斯本出发向东经大西洋到达小西洋,距中国二万里之遥;西人哥伦布从西国巴罗斯港出发向西行,经大西洋到达美洲,再由美洲到达南洋……就算相信《素问》里‘东海西海,心同理同’,也要亲自走一回才能证明啊。
最后一段入题:格犹穷也,物犹理也,穷其理也要论方法,所以训格为穷,以方法而论则要以事实为依据。
邬阑洋洋洒洒写了八百字有奇,虽然文章并非按八股格式来,但好歹也算拼凑了一篇议论文,而阐述‘穷其理’,就是用‘怎么办’来解决‘是什么’的问题。
其实她想试着以笛卡尔的《方法论》来阐述,无奈她记不住书中所列的四条方法,就只得白话连篇。
曾懋林作为这一堂的先生,由他坐镇监考,当看到邬阑同学下笔如有神的样子,感到稀奇又好奇,原以为她会胡乱写几笔然后早早交卷……
没想到她还真像应试学子一样认真……
很好奇她究竟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