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大军进驻兖州,局势严峻,贯通冀州、青州的鄄城,气氛有些压抑。
身为鄄城军中最高统帅的夏侯惇,为了防备吕布军的探子,下达宵禁的命令。
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偶尔通过的一队队正在巡视的披甲士兵,发出的沉重脚步声在街道上回荡。
县衙内,几盏悬挂的油灯,将大厅内照的通明。
房间正中的一张桌子前,三人对面而坐。
居中而坐之人,身材中等,面容俊美,举止飘逸,让人见之心仪,正是曹操手下重要的谋士荀彧。
坐在荀彧左手的是夏侯惇,身材魁梧,面色微黑,寸长的短须,更增添了几分威严。
坐在右边的人,身材矮小,鬓角已经有了些许白发,但一双眼睛却格外有神,让人见之,便知此人必是精明强干之人。
此人是曹操手下另一个重要的谋士,名叫程昱,由于才能出众,此时已经被任命为寿张令。
夏侯惇忽然一掌拍在桌子上,一脸怒意,“主公待陈宫,张邈二人甚厚,却不曾想二人狼子野心,竟然引来吕布偷袭兖州,实在可恨。”
程昱面无表情,缓缓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现在我军只控制三城,绝对不能再有任何闪失,否则,主公的一片心血,将毁于一旦。”
夏侯惇叹了一口气,“吕布兵强马壮,战力惊人,想要守住三城,实属不易。”
荀彧微微一笑,“夏侯将军,此言差矣,吕布军虽然勇猛,但并不善于攻城。
我军虽然只剩下三城,但三城相互呼应,想要破之,也非易事。
更何况,吕布军想要进攻东阿,范县两地,必须要先占鄄城,否则,被我军抄了后路,占了濮阳,吕布军将再无立足之地。”
听闻此言,程昱脸颊泛起一丝微笑,“文若说的是甚有道理,鄄城不失,吕布只能望而兴叹。”
说到这里,程昱的语气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陈宫和张邈在兖州各地,都有支持者,所以,我们也不得不防备东阿,范县两地内乱。”
荀彧点了点头,对着程煜拱了拱手,微笑着说道,“鄄城有夏侯将军在,应该不会出太大的乱子,至于东阿和范县,就要多劳烦仲德了。”
程昱拱手还礼,“此乃分内之事,岂能算是劳烦?
另外,在下还想到一计,可让陈宫,吕布等人束手无策,无心进攻鄄城。”
夏侯惇目光一亮,急忙问道,“什么计策?”
程昱缓缓说道,“各地连年征战不休,百姓流离失所,成为到处流窜的难民。
兖州之地更是多如牛毛,让各地不堪重负。”
说到这里,程昱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如果我们将这些难民全部赶到濮阳,我想,陈宫等人就算是有再多的粮食,恐怕也无以为继。
吕布虽然勇猛,但性烈如火,肯定会下令驱赶难民,说不定还会做杀戮之事。
到时吕布将没有精力进攻鄄城,而我们只需要将吕布的残暴宣扬出去,兖州的百姓和士族就会重新站到我们这边。
等到主公回来,就可以以大义之名,将吕布等人驱赶出兖州。”
听到这番话,荀彧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却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