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提供大量马匹和役畜。
想到此节,邵树德又打算在朔方十州抽调部分农学博士、学生过去指导了。他们有现成的知识和经验,能发挥较大的作用。
当然,以上诸多计划的前提是打退汴军可能发动的反攻。
河洛之险,以前是汴军独占,现在是双方共有了,
感谢刘康乂送的大礼!
在邵树德批阅文件的当口,两个小儿互相挤眉弄眼,嬉皮笑脸。
这样的“课程”,对他们还是太枯燥了一些,他俩更愿意去草原上骑马,或者练练射兔子的本事也好啊,那多有趣。
“承节、嗣武。”仿佛是看到了两个儿子的小动作,邵树德一边写字,一边说道:“方才为父没和你们讲如何在朱全忠发不上力的地方与他磨。现在便告诉你们,听好了,什么叫疲敌之计。唔,这得从伐大树说起。”
……
商州城外,李桐看着从关中南下的大队人马,眼神有点发直。
“这…这是具装甲骑?”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一千骑铁鹞子,跟着定远军一起到了商州,暂归王遇指挥。
临出发之前,邵树德还重新进行了人事任免。
王崇调任豹骑都十将,折从允调任银枪都十将,两人位置互换,然后一边南下,一边抓紧时间熟悉部伍。
其实也不用花过多时间熟悉。
对王崇而言,豹骑都最初的人马,本来就是折、王、杨三家边疆豪族子弟,后来有了部分人员流动,但仍以此为基干。
这些人,他太熟悉了,很快就能上手。
与之相比,折从允熟悉银枪都的回鹘兵就要花费更多一番精力了,但他们暂时没有作战任务,或许过阵子会西进讨李仁美,但还有时间。
“这么多马,都要精饲料喂养,商州如何养得起?”李桐的脸色很难看。
豹骑都,并不仅仅是一千铁鹞子那么简单。
他们是最出彩的部分,战场上屡建殊勋。但为了支持他们建功,背后还有两千来自肃州龙家、青唐吐蕃的辅兵默默提供服务。
铁鹞子每人一匹战马、一匹代步骑乘马、一匹驮马,辅兵每人一匹骑乘马、一匹驮马,总共一千战兵,却有七千匹马,李桐听到这数字时都快晕了。
原来,具装甲骑的维持成本这么高!
一个月需要两万斛粮食,这胃口也太惊人了。通过商山道运过来的那些关中粮草够消耗到几时?
商州不过万余户,去年收了十六七万斛粮的地税,自身就要消耗约十二万斛,也就能挤出四五万斛粮接济外来兵马,前阵子还都用船运到了均州小江口寨子内。
真的挤不出更多的粮草了!
“养不养得起,獾儿你不用管,我等自从关中转运,代价再大,也得运过来。”王遇仔细打量着已经长大的李桐,道。
李桐听到“獾儿”这个词,脸色一黑。多少年没听到有人喊他小名了,但王遇以前是父亲军中骁将。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虽然十年过去,王遇好像没以前那股豪勇了,但威慑力依然很大。
李桐至今仍然无法忘记王遇在校场上纵横驰骋,暴打各路军中勇士的场景。
少年时代的阴影啊!
王遇懒得管李桐的脸色是好还是坏,他骑着马儿,身后是正在列队入城的定远军士卒,面前则是商州的大小将官。
“郑三、刘大郎、张狗郎,可还认得我?”王遇马鞭连指,被他点到名字的几个商州军将尽皆失色。
王疯子又他妈的回来了!
“王遇,你待在灵州过你的日子不好么,为何又来商州?”
“妈的,阴魂不散!”
“我是打不过你了,可我收了一义子,勇武绝伦,明日便叫你好看!”
“王疯子攀上高枝了,如今哪还看得上咱们这些穷兄弟啊。”
王遇闻言哈哈大笑,道:“就喜欢看手下败将脸上的晦气。”
“郑三,听闻你一口气娶了十房姬妾,当年还能在我手底下走几个回合,如今怕是一只手就能撂倒你。”
“刘大郎,你那肚子,站在那里都看不到脚尖了吧?怪不得被冯青面打得鬼哭狼嚎。”
“张狗郎,你是真不行了,靠假子来和我叫阵,当年屡败屡战的心气呢?”
“一群废物!”王遇一甩马鞭,下了定论。
众人怒气勃发,但都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没一个人敢发作。
李桐在一旁看得心都凉了。
灵武郡王将王遇派来,金、商这些军将还敢抵抗么?
另者,王遇也真是受器重啊!
灵武郡王就不怕他夺了金商大权,尾大不掉么?以他在父亲旧部中的威名,收拢各部简直易如反掌,只要舍得许下好处,李桐都没把握还能掌控得住部队。
晦气,晦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