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支持圣人通过此议案。”
杨坚意味深长的说道:“苏相的良苦用心,我心里十分清楚,可是你也知道反对者众多,仅靠苏相一人之力,恐怕很难得到多数人的赞同。”
“臣一人确实是孤掌难鸣,不过臣可以说服杨仆射、吏部尚书牛弘、民部尚书韦冲、刑部尚书李圆通、兵部检校尚书萧玚、吏部侍郎裴矩、民部侍郎崔仲方等人,请大家一并支持这个议案。”苏威看了杨坚一眼,又说道:“同时,臣也相信赵国公李仲文、左卫将军张瑾、薛胄、柳述他们明白圣人之心,并加以主持。”
“好!”杨坚会意的点了点头,微笑道:“那明天就看苏相的表现了。”
苏威又和杨坚、杨广商议一下明天朝会的具体细节,便告辞而去。
“阿!”等苏威退走,杨坚扭头看向默不作声的杨广,笑问道:“你听出来了吗?”
“听出来了。”杨广微笑道:“苏相后面提到的几个人,都是关陇贵族的大家族家主,也是最反对义仓大改的大臣。这几人显然是因为今天之事妥协了,但之前闹得太僵,又顾及到自己的顾面,是以通过苏相来表明态度。”
“我也是这么想的。”杨坚默默地点点头。
政治没有对错,只有利益之争,所处的位置不同,思考问题的观点也不同、所求的利益也不同。
杨坚要维护大隋和皇权、关陇贵族也要维护自身的利益,所以当皇权和关陇贵族的利益产生冲突的时候,争斗是在所难免的。类似的事情在历史上十分常见,每一次冲突大爆发,轻则令一个富庶强大的王朝伤筋动骨,重则足以让天下改朝换代。
但是从史上发生的事情来看,最终的胜利者往往都是世家门阀。而北周取代西魏、北齐取代东魏、大隋取代北周,实际上是皇权在利益斗争中失败的结果。
杨坚隐隐约约的感觉得关陇贵族这一次,似乎改变了以往的斗争方式,但具体是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
他想了一会儿,心中有了处置贺若弼等人的方案,令道:“宣李圆通、薛胄觐见!”
“喏。”
……
苏威走出大兴宫,登上了马车。
马车内坐着的李仲文和张瑾,等苏威一上车,李仲文便急匆匆的问道:“苏相,情况如何了?”
苏威等马车驶离皇宫,才缓缓的说道:“我已经代替二位表明态度了,一切就看明天早朝的朝议了,若是大家都支持义仓新制,大问题应该没有。”
“多谢苏相。”李仲文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旁边的张瑾凝声道:“苏相说大问题没有,那么肯定是有小问题了?”
“自然!”苏威叹息一声,继续说道:“今天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不说,将士们更是把武器装备一捆捆、一车车的往外搬,亲眼目睹的百姓不胜枚举,若是圣人毫不计较的放人,岂不是自毁禁令?其他人要是见到各府不受严惩,岂不是人人效仿?而且卫王是军功赫赫、人尽皆知的大将,如果不严惩刺杀他的幕后元凶,大隋将士岂不心寒?这是于公。于私,卫昭王、王太妃、卫王都是圣人和皇后一手带大的人,因此在诸多皇族中,圣人特别宠爱卫王这一家子;当卫昭王英年早逝以后,圣人将兄长的对弟弟的宽容、长辈对子孙的溺爱,全部用到卫王身上去了,溺爱得简直过分。他最宝贝的侄子如今接二连三的遇刺,没有当场大发雷霆之怒,已经算是克制了。”
“圣人明天要是毫不计较放人,问题就大了。”苏威最后说道。
“我明白了。”张瑾闻言苦笑,他已经听出了苏威的意思了。
于公于私,杨坚都会杀人。
……
不出张瑾所料,在翌日早朝这上,当义仓新制通过以后。
杨坚便宣布了对贺若弼、独孤顺、独孤陀、元胄、元岩、窦谊、宇文弼等人的处置决定。
贺若弼刺杀卫王、密谋造反,其罪不容恕,诛其族。
独孤陀不但勾结突厥入侵大隋、谋害卫王,聘请“马贼”伏击长孙晟,还利用独孤世家的影响力胁迫兵部官员扣留军情,实乃大隋建国以来第一次遇到如此恶劣的情形,若不加以严惩,日后必有他人效仿,此风绝不可长。将独孤陀处死,剥夺其一切官职及爵位,子孙一律流放交州,永世不能担任大隋官职。
元岩私藏五千套武器装备,证据确凿,同样是将其处死,夺其爵位,家人发配伊州。
窦谊私藏武器装备四千套,罪不容赦,赐死,并夺其本人以及子孙一切官职爵位、勋,但念其家族于大隋有功,赦免其子孙死罪、发配瓜州为奴。
独孤顺、元胄、宇文弼虽未参与贺若弼刺杀案、谋反案,但三人知情不报,同样是罪不可恕,夺其官职、爵位、勋、散官等职,贬为庶民。
其他涉案人员,也受到应有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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