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了蛋糕,贝基又开始难为情,这东西没餐具怎么吃?直接咬下去肯定粘上奶油。
她有些不太情愿,悄悄地看左蓝,后者带着鼓励的表情。
贝基张嘴咬下去,发现和平常的蛋糕也没什么区别。
“喂,吃的啥?分我点行不?”
对门那位讨要吃食。
反正贝基也不爱吃,索性给了那个人,再回来乖乖听故事。
左蓝摇头,他觉得这简直是浪费食物,他可舍不得这东西给其他民巴分享。
“既然吃也吃了,那继续了。”
左蓝搓着手重新进入剧情。
“那天,我身上特别烫,全家都慌了,好在邻居们给抱来了特别多的东西取暖,我睡了三天痊愈了。”
贝基满目肃然,她记得不管家里哪个人生病了,都要躺好长时间,还必须有一堆人围着照顾。
左蓝没注意到这些,他完全进入了回忆:“再长大一些,我就跟着我爹去耕种,地不是我们的,但我们必须去。别问为什么,告诉你也不懂。
我记得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收获的时候,黄橙橙的麦子一望无际,到处都是一个一个的人伏着身子收割。风一吹,麦子像浪花一样来回摆动,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偶尔会有人乘着马车来看收获的进度,所有人就站起来,齐齐向着马车鞠躬,马车停留不会太久。等车离开了,又开始了忙碌。
第一次跟着爹干活,腰酸背痛的,胳膊腿像有东西一样往外面胀痛。那天和今天一样是个傍晚,我实在干不下去了,爹让我去地头休息,但要小心别被发现了。
你知道我在地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吗?我小,还没麦子高,走出地以后,先是一阵凉风吹过来,特别特别凉爽。然后,我看到了天边的晚霞,火红一片。贝基,你可能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天空。”
贝基摇头,她真没见过,这个时间她是要待在家里准备晚饭前的衣服。对,这个时间应该在家里,那完了。
她给忘了,把必须回家给忘了。
“先生,我有件事要告诉您。”贝基怯懦地说,“我必须回家了,如果回不去,家里会来找的,我会被责备的。”
其实,贝基挺不好意思离开的,人家正绘声绘色地讲故事,这么走了未免不太尊重人。
左蓝也挺泄气的,任谁心里也不舒服,他挥挥手说:“那你回去吧,我也不说了,走吧走吧。”
“对不起先生,我发誓我会回来的,您讲的特别好。”
贝基信誓旦旦的,告别后飞奔着往家的方向跑。
左蓝的对门调侃道:“其实,指挥官你讲的挺不错的,我觉得你不应该参战,你应该去给贵族当老师,好好教导他们什么是民巴。放心,别那个表情,小姐会回来找你的。”
他窃笑着,慢慢下沉下去,空荡荡的下水口穿出声音:“这东西真踏马好吃。”
这晚,贝基回家后,出乎意料地没被责备,全家人其乐融融地对着她微笑,关系出乎意料地融洽。
这让一脸倔强准备好了一切的贝基完全懵了,都忘记了晚餐中发生了些什么。
夜里,贝基躺在全是阳光味道的床上,脑子里全是黄澄澄的麦浪,火红的晚霞,茅屋,神女和青年。
慢慢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