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个三十左右的官吏非常奇怪,袁方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吃完了,但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别人都已经离席,他还装模作样地在夹菜,但却没有怎么吃,看上去就是个心神不定的人。
所有人都走完了,那个人还坐着不动,袁方便上前去询问。
“这位同仁,你还没有吃饱吗?”
那人连忙起身:“司空大人,下官有罪。”
“你有何罪?”袁方没有先入为主,而是细心地听他怎么说。
“下官不是有罪,下官无罪。”这人又改了口,“刚才门口那些人是来找下官的麻烦的……”
这人说到此处神色慌张地四处看了看不再说话了。
袁方认为这里人多口杂不便说话,于是他对这人道:“你先等会再说!你是那个司的?”
那人连忙自我介绍:“司空大人,你看我竟然忘记介绍一下自己,下官叫麻文修,是都水清吏司织造科主事。“
袁方用手势制止他说话。
“你跟我上二楼。”
袁方带着麻文修上了二楼,找了一间隔音效果好的房间,并叫店小二端来茶水,他让麻文修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聊。
“这里说话没人打扰,你说吧!”
麻文修喝了口茶,安定了一下才问:“司空大人,刚才在门口的可是隆平侯家的二公子张拱日?”
“正是张拱日。”
麻文修道:“他是来找我麻烦的。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开了一间绸缎庄,我家的绸缎庄正好毗邻隆平侯家的绸缎庄,近半年来,我家的绸布售十二钱一匹,而隆平侯家的绸缎庄售十五钱一匹,如此一来,绸缎商都来我家进货,隆平侯家的生意自然就清淡了许多。他家不服气,又不肯降价,张拱日几次三番找上门要下官把价钱调上去,下官经过核算,十二钱已经是很高的利润了,下官不能昧着着良心赚老客户的钱,所以就没有答应他们的升价要求。隆平侯家的绸缎庄在价格上竞争不过下官,就采取威胁控制的手段对下官进行打压,下官认为张拱日这一次是要把我抓进大牢了,看他今天来势汹汹的样子。“
袁方问:“你不降价,还有别的打算吗?”
麻文修一脸沮丧道:“现在还能够有何打算,已经得罪了这些勋官,我可能命都难保了,请司空大人救救下官一家子!”
袁方沉思了片刻,道:“这个事情本官还真是不好插手,如果本官帮了你,不是明摆着要跟守备大人过不去吗?”
麻文修起身跪下哀求道:“只要司空大人能够救下官一家的命,下官愿意为您做牛做马。”
袁方道:“你先起来吧!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本官给你出个主意,就是不知你愿不愿听。”
麻文修不敢起身,向袁方连磕了三个响头:“愿意愿意,司空大人您说什么下官都愿意。”
袁方道:“你把你的绸缎庄投献到本官的名下,这样本官去跟隆平侯谈就有回旋的余地。”
麻文修再拜:“多谢司空大人,下官全家的命全仗司空大人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