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杂木繁茂,林壑掩映,一片翠微。
“好画好画!”袁方赞不绝口,“此画运用了多样的笔墨技巧,用笔连勾带染,皴擦相参,线条剔透,皴染滋润明洁。年伯的这幅画以披麻皴来表现,披麻皴中锋行笔,和书法十分相近,且线条运转灵动,可长可短,可松可紧,可粗可细,可恣意抒发情感,更易传达情绪。用它来表现江南山水连绵起伏的山势,更具平淡含蓄的特色。”
董其昌一声长笑:“哈哈哈!年侄的评论不可谓不中肯,老夫也是如此认为的。”
袁方一看落款:
天启五年,岁在乙丑暮春八日,舟行东光道写此,玄宰。
这幅画就是这个月的八日在船上完成的,而“玄宰”却是董其昌的字。
袁方道:“年伯这是好雅兴,旅途中也不忘作画。”
董其昌捋着胡子道:“老夫也只有这些爱好了,不像你们年轻人,有着大好的前程。哦,对啦,你这个兵部右侍郎可有兼职?”
袁方答道:“没有。”
董其昌瑶瑶头:“这可不行。兵部右侍郎没有实权,老夫为你进言,兼个御史或者巡抚那才有前途。”
袁方拱手致谢:“多谢年伯!年侄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
董其昌来了才两天,袁方的大队人马也到了,这一次来的人有一百五十人之多,之中一百人是袁方的精锐护卫。
他的精锐护卫有三百人,来南京的有一百人,其他人都安排在了京城、天津卫、遵化和山海关。
一下多了这么多人,袁方现有的宅子就不可能全部安排他们住下,因为除了人员,还有马匹牲口需要安置。
袁方找了张之极帮忙解决,张之极十分够义气,关键是他人面广,当天就把袁方的问题给解决好了,只是住所分得太散,如果要把人员集中起来,没有一天的时间是肯定做不到的。
他派了再次让宋献策去牙行,准备买下一处临时住所,哪怕是在远交也行。
宋献策刚出去不久,就回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袁方问。
宋献策答道:“回禀袁公子,牙行那边说好了,一有消息就会告于我们。袁公子——”
“还有事吗?”
“袁公子,在下回来的途中碰到那个胖老头,他说想见你,我已经把他带来了。”
“哪个胖老头?”袁方一时未想起了。
“房东啊!”
一提起房东袁方就想起那个头戴网巾的老头。
“他来作甚?”
“催租。”
“催租?”
“是的,催租。”宋献策肯定道。
袁方不高兴道:“他不去兵部催租来我这里作甚?”
宋献策无奈道:“我也是这样对他说的,他非要见你一面不可。”
“现在人在何处?”
“在前厅。”
袁方来到前厅,果然见到了胖老头房东,他正站在前厅等候着袁方。
“老人家,你要房租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你的房子不是我向你租的,你应该去找我们兵部。”
袁方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告诉胖老头,很有打发人家快点离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