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下子醒了,“你是什么人?”
“公子,是我,我是高萱!”
女人紧紧抱着李琇,她竟然身无寸缕。
“不对,你不是!”
李琇忽然反应过来,身材不对,他猛地一推。
“啊!”
他怀中女人忽然惨叫一声,抓着他的袖子滑倒在地,紧接着后窗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
李琇立刻意识到自己中了陷阱,他急甩开女子的手。
“公子快走!”外面传来侍女的焦急声。
来不及了,厕所大门轰地一下被撞开,涌入一大群武士,手提灯笼,将房间照如白昼,地上躺在一名身无寸缕的年轻女子,一支长剑从她后心插入,已经气绝身亡。
为首管事目光凌厉地盯着李琇,“殿下,你坏规矩了!”
李琇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蹲进县衙大牢。
但也不是大牢,而是被软禁在县衙的一间空房内,四周没有窗,墙壁都是用青石砌成,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桌上有纸笔,
壁龛上有一盏油灯,灯光昏暗。
铁门‘哗啦!’一声响,裴宽走了进来。
“委屈殿下了!”
李琇笑了笑,“我去参加花魁夜宴,没想到落到如此下场。”
裴宽沉吟一下道:“其实今天不应该有清风楼夜宴,薛王殿下为京城贵客接风,才特地破例举办,但我现在感觉,今晚的清风夜宴,薛王殿下就是为你举办的。”
“只是使君的感觉吗?”
裴宽回头道:“紫捕头请进来说话!”
一名身穿锦衣捕快服饰的女捕头快步走进房间。
李琇眼睛不由一亮。
这个女捕头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她的身高,肯定超过一米八了,两条大长腿浑圆有力,腰挎一把横刀,抽刀出来,杀伤距离至少有两米,一个十足的女汉子,偏偏容颜长得娇艳如花。
她躬身行一礼,“参见使君。”
“这位是?”李琇看了一眼身材高挑的女子。
“她叫紫林枫,是洛阳县令锦衣捕快的统领。”
裴宽又给女捕快介绍道:“这位是皇三十八子,算是我的忘年交小友。”
紫林枫躬身行一礼,“参见殿下!”
“紫捕快要说什么?”
“卑职刚从清风楼勘查回来,疑点颇多,那个女子身无寸缕,首先殿下就没有杀她的动机,她是背后中剑,手中抓着殿下的衣袖,自然也不可能从背后杀她。
虽然杀她的那把剑是殿下之物,但卑职找到人证,殿下进门时把剑给了管事,而且殿下上茅厕之时,身上也没有剑。
第三就是厕房后窗外有新鲜脚印,有人逃窗而走,这才是真正凶手,卑职认为这是一起很明显的设计陷害。”
李琇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可以无罪释放,对吧!”
裴宽给紫林枫使个眼色,紫林枫退下去了。
“殿下,对方其实就是一个阳谋,他们布置得很粗糙,漏洞百出,可就算县衙认为殿下无罪,我也没有权力把你释放。”
“为什么?”
“这是管辖权限问题,人命重案县衙只有调查权,没有审案权,必须要由府衙审案定性,然后因为殿下是皇族,终审权在刑部。
府衙必须把殿下送回长安,由刑部和宗正寺来做最后判决,就算无罪,也要由刑部调查过后才能决定,这个案子最少也要三个月时间。”
李琇顿时明白了,薛王是要把自己送回长安,洛阳的任务自己就算彻底出局了,还真是一个阳谋。
“使君,没有破解之策吗?”
“我也仔细考虑过,唯一的办法就是府衙不接这个案子,把它打回来,县衙就有了初审权,那事情就简单了,我可以让人把殿下担保出去,只是这种情况不太可能出现。”
“为什么不可能出现?”
“河南府尹王道周是摄政王的人,他就算不肯接案,也必须要摄政王同意才行,摄政王已经出发来洛阳,关键大后天就是陈玄礼的寿宴,恐怕时间上来不及了。”
李琇沉思片刻道:“我什么时候被转去府衙?”
“府衙刚才已经送牒文来了,明天一早,府衙就把殿下接手过去。”
裴宽长长叹口气,“薛王一环扣一环,不给我们半点机会,我估计明天上午,你就要被府衙送回长安了。”
李琇负手走了几步,他还有一线希望,王道周是摄政王的人,不是薛王的人,未必肯为薛王卖命。
事到如今他只能豁出去了。
“裴使君,我的手下在不在外面?”
“他们都在!”
“请使君把裴旻找来,然后再请使君告诉我,王道周的府宅在哪里?”
“殿下,你要做什么?”
李琇冷冷一笑,“非常之时,自然是用非常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