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生啖其肉,”
“最后这苴城侯,竟也真被其府中下人奴仆伙同,趁其熟睡之际,割了他的头颅,”
“消息传出,百姓争相拍手叫好,以为从此日子就好过了,却不想,苴国自大乱,四分五裂,征战不休,”
“苴城侯在时,日子虽然难过,但总还勉强能有口饭吃,”
“可自国中大将为争夺侯国,年年征战,四处抢掠,钱财粮物自不必说,便连人也都不放过,在国中各处立下一杆,只要高及此杆,便尽数要充入军中为卒……”
小和尚说到这里,伸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高度,眼中也露出叹息之色。
众人见他比划的高度,也不过是四尺余不及五尺,都不由吸了口凉气。
这样征兵法,怕是只要年满十岁,都逃不过去了。
江舟也听得暗自摇头,这类事情,史书上所载不多,但他知道这天下应该时有发生。
小和尚继续说道:“过不了多久,小僧别说再去骗……化缘了,苴城中都已十室九空,活人都没了多少,几乎都是些老弱病残,小僧为了逃过征兵,东躲xz,没过多久,便饿死了。”
“啊?”
展子虔等人听得一怔。
饿死了?
那眼前他们看到的又是什么?
众人想到先前小庙的诡异,还有刚才这和尚分明是自一个葫芦中出来的,不由心中生寒。
小和尚露出一丝苦笑,不过此时看在众人眼里,却是诡异阴森无比。
“小僧那时化来的钱财,都用来吃喝了,连寺里的佛像,也被小僧劈了当柴烧,那时却万万想不到,便因如此,造下了大孽,死后受尽了恶苦。”
“小僧死后,身魂皆被神灵锁去,关在地底幽洞之中,孤苦飘零,每日以鞭笞背,只打得血肉模糊,疽坏难愈,受尽苦刑,不知多少年,终有一日,神灵离去,小僧方得以喘息。”
众人不由看向他背后,原来他这烂背竟是如此而来?
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烂背,江舟看到的却是其背后那个“神灵”的法力之高深奥妙。
这小和尚此时分明已经是阴鬼之流,杀他容易,江舟也自信能令其魂飞魄散。
但这样的血肉之伤,竟还能深印入魂体中,经年不愈,如同血肉之身般。
如此手段,连他都做不到。
“只是深怕再受苦刑,也不敢擅离,只好一直躲在洞中,直到一日,突然一阵山崩地裂,一座金灿灿的佛塔坍陷入洞中,”
“便是因此佛塔,小僧才敢离了那洞穴……”
小和尚说到这里,似乎不愿多说那佛塔,简单地略了过去。
“大法师,小僧生前造孽无数,尤以毁佛、不敬佛为最,想来那神灵便是因此而罚小僧,”
“因此,小僧逃得大难,从此遇佛便拜,为赎前孽,更发下大愿,要每日铸得一尊佛像,而且每一尊佛像,都定要用信众最虔诚之念铸成……”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庙里的佛你都是用人铸成的!刚才你就是想把方圆师兄他们变成佛像!”
这时,早已被故事吸引过来的濯缨忽然大叫道,脸上又满是怒意。
众人不由纷纷对其怒视。
只有江舟和化身法海声色不动,静静地看着。
小和尚苦笑道:“如此说来也可,不过小僧生前造孽太多,受尽苦刑,实不敢再造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