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民不曾犯错,何来认罪之说?”郑美千肿着嘴巴,含糊不清的说道,显得可怜巴巴的。
话音刚落,民女王氏就咋咋呼呼道:“放你娘的大屁,你当日在会上,亲手摸了老娘的屁股!”话毕,场内笑声四起。
见曾怘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主簿抓住了发言的机会,大声呵斥道:“大胆刁民,此乃大雅之堂,何来粗鄙之言!”
王氏是个乡野匹妇,没什么见识,对待当官的,向来只是敬畏而从无惧怕,见主簿大声呵斥她,却自顾自地道:“民女自然知道官人是为民伸张的,还请官人先听民女一说。”
主簿被气的不轻,还要呵斥,却被曾怘阻止了。
“你继续说。”
王氏又跪着磕了一下头,大约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不懂规矩,趴着想了想,道:“那天我早上一大早就起来了,什么时辰也不知道,然后我家郎君就抱着我要亲我,然后又要······”
大殿已哄堂大笑,连肿成猪脸的郑美千都忍俊不禁,主簿又抢话道:“大胆刁民!怎敢在衙门诉此苟且之事!”
曾怘面无颜色,等主簿骂完一句,才道:“你且直说,当日郑美千是如何犯罪的。”
王氏“哦”了一声,便道:“我去了会上,先看会上演了一场钟馗捉鬼,那钟馗长得比我家郎君还壮实,揍得那鬼哇哇大叫,台上的鬼叫,台下的人也跟着哇哇叫,我也跟着哇哇叫,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屁股被人捏了一把,一转头,一看,忒!居然是这郑美千猪头!”
还没等郑美千急眼,主簿又问道:“你与郑美千先前是否相识?”
“不相识,我才不认得这流氓!”
主簿冷笑着瞅着王氏,道:“既然你与被告未曾相识,怎么能知道被告姓名?并且一下就认出了猥亵你的正是郑美千?”
主簿明显与王氏杠上了,这纯粹是欺负王氏乡野粗鄙之人,不懂教化,不会说话。看这样子,主簿显然不愿意在此事上纠缠了,原本申黎庶收了郑美千的钱,就是要替郑美千说话的,这下倒好,省得他再动口了。
但贴司邓政思显然不识抬举,事情越是按照申黎庶的想法发展,他就越想着让事情与之相反,却又高估了自己的能量,一点眼神都没有,完全跳进了坑里,想一出是一出。主簿刚刚说完,他就顶了上去:
“禀主簿的话,此民女完全是平日粗鄙成习,不会说话罢了,案件原由······”
“贴司大胆!”主簿气的起身怒喝,虽然他是空降而来的地方官,如今手里头也没什么实质权力,但好歹也混了个官职,纵然权力再小,也容不得有小吏当面质疑自己,于是便彻底与邓政思撕破了脸面。
对于主县官曾怘而言,经过徽宗朝廷数年的影响之后,他也接了地气,对于民事诉讼,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尽量还原事情的原本真相才是硬道理,但本身此事就是一桩不痛不痒的小事,并没有触犯他的底线,况且他又受了申黎庶的孝敬钱,自然对本桩案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申黎庶与邓政思不太对付,他也是知道了,近日邓政思确实太飘了,该给两棒子的时候还是得给的。于是曾怘便坐直了身子,一言不发,算是默许了主簿。
主簿会意,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