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助?”
好你个王贤,蹬鼻子上脸,还想掺和这趟差事?
“人手足矣,具体事项就不劳王兄挂念了。”
“如有需要,便可提前知会我一声。”
“申黎庶”见王贤已经答应,便不再言语,紧接着身体一怔,突然伸手打翻茶碗。
王贤听到茶碗摔在地上咚咚一响,竟没摔碎,“申黎庶”不觉尴尬,又将茶碗捡起,冲着地面上的一块凸起狠狠一摔,“啪”的一声,茶碗连带着茶叶碎了一地,王贤抬头看时,申黎庶眼神忽然闪烁了一下,对着地面不知所措,王贤不由得觉得滑稽,他知道,申黎庶又“傻”了。
王贤左右环视一番,隐约瞅着窗纸外闪过一个黑影。
“癫,癫痫犯了。”申黎庶有些不好意思挠头道。
王贤也知道,此时应该演戏了,便破口大骂道:
“你这混账东西,平日敬你是手分,乃公忍耐你犯傻多时了,今日竟突起歹意打翻乃公钧瓷茶碗,滚,滚出去!”
申黎庶被吓得一颤,门此时也被王贤的手力推开,颤抖的动作却正好被这名手力给看到了。
申黎庶赶忙告罪,王贤已是怒火冲天,额头青筋暴起,脸颊涨红,犹如熟透的苹果,进门的手力此时做了王贤的忠诚家犬,朝着申黎庶狂吠:“滚你娘的杀才玩意!”
申黎庶哭丧着脸:“骂人不带爹妈!”
“老子把你爹杀了!把你娘杀了!惹了乡书手,你全家都不够杀的,快滚!”
申黎庶连滚带爬溜出乡书手房,这边闹出的动静惊动了整个两房,于是在场的所有吏员们都看到了申黎庶从乡书手那儿落荒而逃,如同丧家之犬。
“倒斗盗了石梅子,老子可真是倒霉透顶。”
一时间讥笑充斥在了整个两房,懂事的已经开始跑去乡书手房里嘘寒问暖,不懂事的还在原地讥笑,原先在申黎庶手下办事的手力顿时羞愧不已觉得丢人,有些人甚至已经准备改换门庭了。
邓政思也从自己的贴司房里大摇大摆走了出来,见了狼狈如狗的申黎庶,大声吆喝道:
“哟,这不是申书手嘛,方才还人模狗样,怎么现在又成了这幅狼狈德行?”
申黎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心里痛骂另一个灵魂:“狗日的,今天让乃公丢死脸了!”
另一个灵魂却冷冷道道:“丢脸好啊,多丢丢脸就习惯了。”
丢人的也是你的身体,你怎么幸灾乐祸的???
气急败坏之下,申黎庶居然被口水呛了一口,一旁准备落井下石的邓政思立马抓住了机会,冲着其他人笑道:“哟,他还会叫哩!”
申黎庶正准备反驳,口水却又把他呛了一口,惹得众人纷纷大笑,此时他已顾不得反驳骂娘了,赶紧溜出了两房。
于是整个县衙上上下下所有的吏员,连带官人在内,都已经确信申黎庶是真的傻了。
当天午间,市井上就流传着,县衙里头的手分,疯了!
连带着申黎庶的称呼都为之一变,从此山阴县里,便多了一个疯子,申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