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发了么。”张清看着周围开始轻手轻脚忙碌的人群随口轻声问。
“俺看了,咱这附近的,就你睡着了,还打了呼噜,别人都醒着。”齐钢继续小声的说着。
两人完全是在各说各话。
“我这人心大。”张清总算回应了一下齐钢。
说着的同时,张清打开水囊往手上倒了一点水,然后一把抹在了脸上。
冰凉让他打了个激灵,人也精神了很多。
齐钢是铁匠区工头齐成的儿子,张清是新加入铁匠区的一名帮工。因为行军中打不了铁,所以没事干的两人都主动报名来协助这次军事行动。
张清虽打铁的手艺很一般,但孔武有力的外表和豪爽沉稳的性格还是很快让齐钢围在了他身边。
刚简单的收拾完,他们的队伍就出发了。
路过卫生队所在的区域时,张清立即瞪大了眼睛去寻找。
皓月当空,他很容易就寻到了在人群中缩着手跺着脚也正准备出发的妹子张英,她的队伍将在最后头走。
如果不是张英加入了卫生队,如果不是张英一定要参加这次军事行动,张清很可能也不会来。
张英看到了张清关怀的目光,她吐着舌头俏皮一笑,并点了点头。
张清也慈祥的回了一个笑容,然后才放心的去紧跟队伍。
向庄子方向前进的长长队伍非常的安静,没有任何的指挥督促,更不见任何的火光照明,每个人都在按要求紧紧盯着前一个人的后背前进着。
虽然没有被强制在嘴里衔草,但所有人都极守规矩的没有讲话,当然马匹还上套上了嘴套并在脚上裹了厚厚的布。
这是一支纪律性极强的队伍,也是一支很有规矩的队伍。
张清行走于其间,第一次切实体会到了原野所说的“军纪森严、训练极佳”的含义。
黑夜行军能如此有度,组织能如此细密。即使在北地混迹多年、见惯了强军的张清也不禁有些骇然。
张清和从保障营中抽调过来的人都是负责外围围堵的,同时也充当预备部队。当他们靠近庄子一里地的时候,就停止了前进,并开始分散拉网。
张清所在的位置正好与一组骑兵在一起。
因为打了很多提前量,这时离天亮还早,所有人都只能在阴冷中缩在被指定的区域。
当一切都完全寂静下来的时候,不断传出的粗重喘息声开始越来越明显,很多人都很紧张。
齐钢也同样很紧张,他不停的用手抹着脸,并坚定的紧挨着张清。好几次,张清都觉得他想要说什么,只不过没敢说出来而已。
初上战场的人,情绪的管控是个大问题,平时的约束力在这时就被体现出来了。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很不和谐的哗啦哗啦声。
一匹军马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并弄出了不少动静。马的主人急的使劲儿去牵拉,但并没有任何效果。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这一突发状况给吸引了过去。
张清见状,立即冲上去,在所有人的诧异中一把拽掉了那骑兵手中的缰绳,然后轻轻的抱住了马的脖子。
“锵…”
那是刀被抽出来的声音。
“想找死么?”
马主人的低喝声随之传来。
张清没有理会那马的主人,而是迅速的用自己的脸贴上了马脸,同时抚摸起来。
半举着刀的骑兵见状有些尴尬,他显然一下就明白了张清是在帮他,于是默默的把刀放了下来。
说也奇怪,马儿居然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
骑兵排长王虎强瞪着那个骑兵问,在张清冲上来时他就也已经赶了过来。王虎强目睹了张清处置的全程,现在他的脸上却全是愤怒之色。
“俺不知道,俺什么也没做。”那骑兵低声委屈的回答。
“这马胆子小,它害怕了。”张清适时的出来解释道。
王虎强描了描张清,最后皱着眉头指着那骑兵说:“不能再闹出动静了,这马现在归他管了,你先当步兵吧。”
说完,王虎强就气呼呼的扭头回他的马那里去了,丝毫没有理会那骑兵憋屈的眼神。
拂晓前,当李平亲眼目送着侦察连的摸哨组前出时,他心知这场战斗此时已经不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一切只能看命了。
注释:
明晚期,随着欧洲传教士入华及广州贸易的开放,西洋钟表作为礼品和商品开始进入中国。
1581年,意大利传教士罗明坚将水钟和三棱镜等引入中国,作为打开中国官府大门的敲门砖。1601年,又一个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来到中国,他将2件自鸣钟送给万历皇帝。从此,自鸣钟步入宫廷。
在利玛窦将西洋钟表带入北京后,中国人就很快地掌握了自鸣钟的生产技术。据记载,在明清时期中国已出现国人学习钟表技术并仿制生产。曾在上海、南京、杭州等地生活多年葡萄牙传教士曾德昭,在他1640年回欧洲后写的一本《旅游记》中记载:
他们(中国人)最欣赏的工艺品是齿轮钟。他们现在已经造得很好了。可以摆在桌子上。如果出和我们一样的价格,他们可以造出最小的。
可见,明末中国的钟表制作水平发展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