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暂时还是自己不能插手。至于欧阳老爵爷保举的那个人,黄琼也一并上奏,再多就没有说什么。
干净利落的批完名单,以及写完奏折之后,黄琼将手中已经批示好的东西,以及写好的奏折,交给了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高怀远让他立即发出去。黄琼不知道,此时自己这个外甥,心情多少有些纷乱。西京礼部尚书在黄琼祭祖的时候,念的那封老爷子亲笔拟的诏书是明诏。
也就说,那封诏书在宣读的时候,同时还要诏告天下的。那一封在太祖陵隆恩殿读的,册封皇九子英王为储君的诏书,现在正在向天下传遍。借着西京地理之便,高怀远可谓是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尽管早在这位舅父,出任此次节制二路制置大使时,高怀远就有了这个准备。
但他却没有想到,这一天居然来的这么快。陇右叛乱,这才平定几个月?皇帝连这个舅舅返回京兆等不及,人还在西京便下旨册封。还是通过这种祭奠祖陵,并明诏昭告天下的方式进行,还是多少有些出乎高怀远的意外。这道圣旨一出,自己这位舅父变成了新的储君。
还是在太祖陵前宣告天下的,这也就意味若是自己那位皇帝外公,不想担上一个不孝的罪名,这位舅舅今后只要不做出谋逆大罪来。就算他在不满意,也不能在换人了。而自己那位皇帝外公搞出这么一手来,便是朝中有不满意见,也在没有机会劝谏,只能硬着头皮默认。
那个朝臣若是在这个时候进言劝谏,那你这不是在打皇帝的脸吗?哪怕有人在不满,这个时候也得压着,更不敢在做什么手脚。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被皇帝这番操作弄得有些蒙的高怀远。甚至一度怀疑,自己那个外公是不是倦政,准备退位做什么太上皇一类的?
搞不好,等自己这个舅舅回京,就是老爷子传位之时。不是有了这么一个心思,怎么连这位舅舅回京都等不及,这个时候就昭告天下不说,还弄出这么一番骚操作?虽说因为年纪还小,在对待某些事物的理解上还有些稚嫩。可毕竟出生在勋贵家族,有些东西不用学就会。
看着面前神情有些恍惚的这个外甥,黄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黄琼这么一拍,从恍惚之中惊醒过来的高怀远,发现自己居然在这位眼睛里面,一向一粒沙子都不揉的舅父面前走神了,连忙跪下来请罪道:“怀远居然君前失神,犯了欺君之罪,还望太子爷恕罪。”
高怀远的称呼,将黄琼倒是搞得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老爷子,在太祖陵前册立为储君。摇了摇头,将这个外甥从地上拽起来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说那些没用的做甚?你我甥舅之宜,不是换了地位便能够改变的。无论我怎么样,你不都是我的外甥?”
听到黄琼这话,高怀远连忙摆手道:“万万不可,末将虽说与太子是甥舅之亲,可说到底也是君臣大义。太子是君,末将是臣,这君臣之礼断不可废。太子爷,今后这甥舅的话,不能再说了。太子不拿末将当外人,但末将自己要有些分寸。不能因为甥舅,便忘了君臣。”
而看着自己改了称呼之后,神色有些低沉,貌似不是太愿意听这句太子爷话的这个舅舅。高怀远有些好奇,却又不敢问出来。而对于这个家伙一脸的迷茫,黄琼淡淡的道:“冷暖自知啊,你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得。这个位置现在就是一个火盆子,谁现在坐上去谁遭罪。”
说罢,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下去的黄琼,拿起自己书案上的折子与手谕,交给高怀远道:“折子马上八百里发出去。至于这个方案,等安抚使他们回来,让他们酌情处理了便是。延安府诸州县所缺官员,出知州外从陕西路诸有司衙门之中挑选出来,尽快的填补上。”
“告诉他们,就说我说的。我不求他们挑选的都是能员干吏,但也要踏实肯干的。若是为了一点钱,或是为了其他目的,朝廷的官职当做人情送了出去。选出的都是一些昏聩不明,或是只知道捞钱的人去赴任,让他们掂量掂量自己脑袋,够不够去为那些人做担保的。”
“若是那些官在上任之后,有贪赃枉法或是昏聩无能的,我这个监国亲王不问别人,只问他安抚使司、按察使司和御史台算账。我不想搞什么株连,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延安府去岁大旱,如今元气远还尚未恢复。又经历了此次动荡,非能员干吏不足以胜任。”
“我虽不拘一格选人才,但我要的是人才,不是庸才,更不是蠢才。那种不求功,但求无过的人也不行。还有,让他们八品以下的官员,都从延安府本地的举人那里选。不要好处自己都吞了,也要多考虑一下诸州县仕子的想法。读书人若是乱了,那就会引发大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