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贞观一朝多次对外作战却并没有拖垮国内经济,除了府兵制这个主要因素之外,大量征调仆从军作战也是一个重要原因,随着朝堂上的异族将领日渐增多,像契苾何力,阿史那杜尔这些番族已经逐步成长为大唐对外作战的中坚力量。
现在萧冉也打算这样做,自己从长安调来的八千多人经过居延海,峡口山的两场战斗,已经折损了一成有余,若想拿下吐谷浑王都,少不得要借助外力。
让婆闰的五千回纥骑兵保证自己的后方,再与党项各部联合攻打伏俟城,尽最大可能的减少自己麾下将士的伤亡。
厽厼厽厼。“大帅,那老和尚值得信任吗?”
在萧冉将敦煌戍主帮自己定下的方略和行军路线拿出来后,立刻引来了诸将的怀疑。
“他没理由欺骗本侯,应该是真的,只要我军抵达布哈河滩头,到时候是真是假自然见分晓,若有诈,大不了我军调头北上,与谢叔方在玉门关汇合不就行了?”
“那大帅得尽快与谢叔方通气才行……”
纥干承基还是有些担忧,自从上次被谢叔方小小的坑害了一把之后,他就对联合作战这种事情产生了严重的抵触,生怕又被猪队友给连累。
萧冉哑然失笑,指着纥干承基笑骂:
“怎么,连本侯的话你都信不过了?”
纥干承基闻言面皮一抽,连忙解释道:
“大帅,属下可没那个意思,就是心里始终有些担心……”
“大战在即,有担心也是正常的,柳二已经带着两百人跟老家伙走了,若真的有变,想必也会设法给大军报信,不过你若是实在放心不下,那就负责在后军押送粮草…”
萧冉话还没说完,燕弘信就附和道:
“就是,你要是害怕,就让我老燕代替你打头阵!”
这次的行军路线大多是河谷沼泽,陌刀队极难发挥优势,燕弘信早就想给萧冉进言让他也能领一营骑军作战了,既然纥干承基畏首畏尾,那岂不正好取而代之?
燕弘信的话让纥干承基瞬间涨红了脸,立刻反驳道:
“某家可没害怕,就是替将士们多着想一下罢了,你们陌刀队才是最适合押运粮草的人选,块头不小,力气又大,倒是能省去不少驮马!”
燕弘信闻言大怒,指着纥干承基的鼻子怒骂道:
“把我陌刀队比作牛马?长本事了是不?你不就是个东宫侍卫头子么,论战场经验,陌刀队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你强!”
纥干承基也毫不示弱:
“你他娘的不也是侍卫出身?以为某家不知道你与宫里的贵人有瓜葛?”
眼见两人开始争吵,萧冉扶着额角苦笑连连,自己也不是没见过李靖,独孤彦云他们领兵,气氛总是其乐融融的,为何到自己这就不行了,又转头看了看薛仁贵,这家伙老实巴交的坐在那一声不吭,只是视线不曾离开二人分毫,像极了吃瓜群众。
接着二人越吵越起劲,嘴里污言碎语层出不穷的的使劲朝对方招呼,萧冉实在受不了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
“两个大老爷们跟个泼妇似的拌嘴,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说本侯麾下全是些骂街泼妇,你俩干脆去营帐外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许康,擂鼓,让全军将士都过来瞧热闹!”
“好勒!”
仿佛是要给二人助兴似的,许康怪叫一声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随即外头便传来了沉闷的鼓声。
纥干承基见萧冉发怒了,脸色十分尴尬,连忙拱手抱拳请罪,而燕弘信则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双臂环抱胸前,斜着眼睛对纥干承基怒目而视。
萧冉忽然发现自己有时候跟李二的性子很像,听长孙说,上次自己醉酒在张宝相府门口撒了一泡尿,李二就打算让自己与张宝相打一架把事情解决了,就长安那群勋贵,除了有限的几个老家伙,其余萧冉还没在怕的,李二真要是让自己跟张宝相斗殴,那自己保管一口答应下来!
可眼前这两个家伙显然不属于此列,虽然还是互相瞪着眼,但也不敢真的跑出去打一架,以为萧冉只是在发怒而已。
“大帅,末将知罪!”
见纥干承基服了软,燕弘信这才不情不愿的跟着抱拳告罪。
“别呀,去打一架去去火气,本侯正好想看看你二人孰强孰弱!”
萧冉说着就率先走出中军大帐,身后几人顿时一脸错愕的面面相觑,不知道萧冉究竟打算干什么,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而营帐外面的空地上此时已经聚齐了各营的将士,其中甚至还有不少回纥的士兵也凑过来看起了热闹,原本闹哄哄的场面在见到萧冉这名大帅后,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萧冉手持浪川剑环视了一周后,忽然开口道:
“知道本帅为何叫你们来么?因为刚才在本帅的营帐中有两个家伙在吵架。”
萧冉的话让下面立刻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一个个老兵油子交头接耳的猜测着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在中军大营喧哗,莫非大帅是叫我等前来观看执行军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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