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自己提前二十年帮大唐除去阿史那贺鲁这个祸患,现在又提前十几年除掉了乌纥这个二五仔,如果李二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不会对自己感激涕零?
以李二的性子应该不会,萧冉大摇大摆的坐在中军营帐外吹着晚间的凉风,如今已是六月天,气候最是炎热的时候,也只有到了晚上自己才敢从帐篷里出来。
“怎么还不回你的玉门关?斛薛部该杀的也杀了,剩下的已经去回纥了,你还赖在我的军营里干什么?”
萧冉斜着眼睛瞟了瞟坐在自己旁边的谢叔方,居然一点都不自觉,这些天自己已经有意无意提了好几次了,可这家伙就是装作没听懂。
“那大帅你又为何还不班师回朝?莫非打算接替谢某为国朝戍守边疆?”
谢叔方抬起头笑意盈盈的盯着萧冉,表情说不出的狡黠。
“斛薛人败退了不假,可本侯还未完成陛下交待的任务,如何能轻言班师?”
谢叔方顿时来了兴致,把自己硕大的脑袋凑了上来:
“可是还有战事?大帅兵马不多,不如就让属下继续留在大帅麾下效力如何?”
“萨勒不过区区几百人而已,哪用你谢都督出马,纥干承基和燕弘信他们已经带着人去追了,相信不日就会有喜讯传来!”
见萧冉不肯说实话,谢叔方脸上微微有些失望,也跟着打起了马虎眼:
“战场无小事,说不定那萨勒又勾连了什么人会对我大唐不利,属下还是多盘桓些日子得好,免得大帅中了敌人的奸计…”
谢叔方说罢似乎连自己都不信这番话,张着嘴无声的笑了起来,那模样活像一只比特犬似的。
萧冉也跟着笑了起来,不一会儿中军营帐外就传来两人的笑声,引得附近巡弋的士兵无不好奇侧目。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萧冉忽然神秘兮兮的说道:
“你要是想立功,本侯倒是有法子。”
谢叔方以为这位年轻侯爷又打算消遣自己,也跟着凑趣道:
“哦?不知大帅何以教我?”
萧冉眨眨眼:
“本侯觉得,玉门关的位置可以往前挪一挪。”
“大帅说笑了,那么大一座关隘如何能挪动,莫非大帅打算新修一座……”
说到这里,谢叔方忽然住嘴,脑子里萌生起一个大胆的猜测,顿时惊异的看着一脸高深的萧冉。
“大帅打算怎么做?焉耆?还是高昌?”
萧冉淡淡一笑,让席君买取来了與图,铺在地上展开后,指着敦煌的所在说道:
“汉时,玉门关在此处,而如今我大唐的玉门关却只在瓜州,谢都督认为此事合乎情理否?”
谢叔方一愣,旋即说道:
“自武德六年窦伏明叛乱后,敦煌此地时常受西域各国袭扰,因此为了避免刺激西域各国,朝廷只得派出官员招募本地青壮,象征性的维持统治,若我大军进驻,恐怕立刻会引来西域各国的反弹,到时只怕得不偿失啊…”
萧冉点点头:
“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既为我大唐之国土,如何能因异族人的喜恶而曲意逢迎?若仅仅只是因为胡人的关系,导致此地政令不通,与我朝何益?”
“大帅的意思是?”谢叔方不解,在他看来贸然派大军进驻敦煌十分不可取,且不说西域各国的反应,就是补给消耗也会非常惊人,派的少了,起不到效果,派得多了,又养不起。
“本侯的意思很简单,进驻敦煌,与伊吾连成一线,将这一带都实际纳入我大唐的管制范围…”
萧冉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與图上画了一个大圈:
“伊吾城主石万年不是归降我大唐了么,缘何回纥人入这一带犹如无人之境,说白了就是空有名头,缺乏实质性的管辖,你想一想,若是我朝在敦煌,伊吾,甚至豹文山一带设置军镇,谁还敢乱闯进来?就不怕被三镇联合绞杀了么?”
谢叔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是还有困惑:
“可豹文山实际上是铁勒人的地盘啊?”
萧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那你见这附近有铁勒那些部落的人么?铁勒与高昌不睦以久,其兵力始终囤积在与高昌接囊的边境上,哪有功夫管豹文山这边,到时候若是他们派人来问,你就说是为了防备高昌人,但如果是高昌人来问,你就说是为了保护时常遭受马贼劫掠的商队,再暗示他们你怀疑与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