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你他娘的脚丫子能不能离老子远点,多久没洗脚了,都快比得上大学食堂里的咸鱼了!”
段瓘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把屈突仲翔的臭脚丫子拨到一边,又从腰间掏出水袋子小心翼翼的倒了几滴水活着沙子在手上使劲揉搓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祛除手上那股酸爽的恶心味儿。
正拿着一架望远镜在眺望远方的屈突仲翔有些不好意思的回过头:
“这段时间一直行军,脚底板都磨起泡了,没敢洗……”
段瓘听罢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大帅的卫生条例你忘了?不洗脚才有可能造成那什么染感的,怎么不去弄点药?大帅不是从南山拉了一车白药么,听说效果特别好,我跟你说啊……”
段瓘还欲再说,不料屈突仲翔忽然回过头来朝自己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顿时精神一振,压低声音一脸紧张的问道:
“来了?”
等了好半天没见屈突仲翔回答,段瓘只好自己爬上土堆,放眼扫了一圈,连个鸟儿都没有,心中不由得气急,狠狠的捶了屈突仲翔两下,嘴里还怒骂道:
“居然敢骗老子!揍不死你丫的!”
屈突仲翔哈哈一笑,侧身过来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段瓘:
“时间到了,该你了,我先歇歇。”
段瓘虽然嘴里仍然喋喋不休的咒骂着屈突仲翔,可还是接过了望远镜,趴在刚才屈突仲翔的地方架起单筒望远镜四处观察着。
“这玩意真不错,也只有大帅才有这个本事做出来,简直就是神器啊…”
段瓘边夸赞着萧冉的智慧,一边犹自不解恨的又踢了屈突仲翔两脚方才肯罢休。
屈突仲翔也不恼,他在南山是出了名的好脾气,除了经常爱开一些极为无聊的玩笑遭来同窗一顿打骂以外,其余都还好,不然这次大帅怎么会答应让自己来当一回斥候。
只是明明斛薛人应该从东边来,而大帅却把自己和段瓘派到北边来执哨却是何故,莫非大帅是在敷衍我俩?
事实上屈突仲翔想的也没错,萧冉就是在敷衍他俩,年纪轻轻的,又没什么经验却整日缠着自己要差事,而且还是上前线,萧冉实在是被他二人吵得烦闷了,这才随意指了个方向让他俩赶紧滚蛋。
而这两个家伙却一点都不自知,骑着两匹马屁颠屁颠的就往北边跑,这一跑就是一整天,已经离着萧冉的中军大营足有百里之遥了,正常斥候可不会这么干,一来一回多费事,都是分成好几个圈次一层一层的往前探,然后再派人不停的回报,然后下一圈层的又不停的往前派人听令,形成一个严密的循环预警圈。
还处于第一次上战场的兴奋中,被紧张刺激感冲昏了脑袋也很正常,比如屈突仲翔,兴奋了一整天,脑子已经有些不好使了,准备窝在沟里垫着袍子好好睡一觉,身上的盔甲实在是硌应。
没想到刚有些困意,就被段瓘一脚给踢醒,这家伙,心眼这么小,这都要报复一下?正准备发怒,就听见段瓘惶急的回过头来:
“骑兵,前面!”
屈突仲翔一愣,还真从北边来了?
连忙冒出脑袋往前面看去,可不就是骑兵,看样子有好几百呢。
“快回去报信!”
段瓘说着就催促屈突仲翔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