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觉得自己重活一回,也算是涨见识了。
这种事情也能欠帐?
说破大天去她也不信,十有八九,这孟举人是被人给算计了。
“各项的花销加起来,欠了五百余两。”
这就难怪了!
接连两次出事,都能被找着,可见对方也是有势力的。
能在京城开青楼的,那背后必然也是有靠山的。
看这样子,那位红颜知己也绝对不是一个小角色。
只是这么费心地去对付一个落榜的举人,而且还是一个府衙小吏,对方又图什么呢?
总不能是因为料到了孟举人会死,所以特意提前弄好的假欠条,然后再来讹银子?
不是她瞧不起孟宪,实在是这京城里的青楼楚馆,可着实不差这么点儿银子。
而且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也有各自来钱的路子。
谁家青楼会专门琢磨着这样算计客人?
而且那些个头牌若是出来陪贵客一夜,那银子可是哗哗的,岂会在乎这么几百两?
“沿着青楼这条线,再仔细查,务必要小心一些,千万不能让人发现了。另外,这位孟举人欠的银子可都还清了?”
“没呢。当初朱大人和咱们家二爷只是替孟举人出了医药和丧葬的费用,后来也还了酒钱,朱大人前前后后总共给了一百多两银子,咱们家二爷除了给了二百两银子之外,现如今他们住的小院子也是二爷出银子给赁下来的,因为想着他们可能会回乡,所以就只是给了三个月的租钱。”
“好,小的明白了。那两位爷那里,可要小的去禀报一声?”
“不必了,此事我会跟他们说的。你先下去吧。”
柳承恩看了苏锦绣写出来的这几个名字,再看到她串起来的线,自然也有几分的疑惑。
“你说这是有人给孟举人下了套?”
“我让人查过了,孟宪在府衙做事,也只是一名小吏,月钱虽然不多,可也能糊口度日。至于谢家奴仆打杀他一事,我总觉得这其中有古怪。”
“怎么说?”
柳承恩知道苏锦绣不会无的放矢,她如今有这样的结论,必然也是有着一定的根据的。
“孟宪就算是再辱骂了谢家,可好歹身上穿着一身官衣呢,而且满京城这么多的人,总不可能就只有孟宪一人出言不逊吧?”
“那是因为他倒霉,正好遇到了谢家的恶仆。”
苏锦绣摇头道:“以谢家和安王的势力,四郎觉得旁人不满谢家,谢家人就不知道了吗?”
柳承恩一噎,好像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谢家人之所以对孟宪出手,必然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辱骂了几句便要了人的命,我总觉得这不像是谢家人的行事风格。”
柳承恩皱眉,觉得她分析地有理有据。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谢家这两年行事一直很低调,一来是因为谢大儒过世,二来也是因为不想给安王这里再添麻烦,徒生事端。天子脚下,何必因为口舌之争,就取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