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衍将校(╥_╥):我的悲伤有那么大(比划
“呜呼,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呼衍真忠臣矣。”
被呼衍的情绪所感染,右贤王也不再生硬地挤泪水,放下抹眼角的手,眼泪便十分顺滑地流了出来。
“呼衍~”
“大王~”
“……”
经过一番八点档言情剧的浮夸表演后,激荡的情绪渐渐平复,两人抹掉脸颊上的泪水,握着手互相勉励:
“呼衍,此去兵凶战危,能斩汉狗头尚可,若不能……
“不知你可有言语留下?”
敢战汉军的,不是死了就是被俘,也难怪右贤王会让他战前交代后事了。
“唯有一言,臣不能伴大王左右,望大王保重。”
说完和一去不返的兰氏贵人极其相似的话,呼衍将校就带着亲卫转身下了墙头,又在营门后点好五百精卒,便让人开启禁闭的营门。
“开门,放他们进营。”
“吱呀吱呀~”
在十余力士的拉动下,沉重的营门向两侧徐徐展开,露出门外那一张张欣喜若狂的面庞。
“开门了,开门了,大王给我们开门了!”
“我就说,就说大王不会放弃我们的!”
先前对箭雨的担忧、害怕,此时统统化作可以进营的欣喜、兴奋。
亏得败兵们在兴奋之余还有点理智,知道不能乱糟糟地一股脑涌进,坏了自家阵势,让大家一起玩完。
“刷刷,蹬蹬。”
矛戟放平,一个百人小方阵代替营门堵了上去,只在左右两侧留出供数人,或一马出入的通道,通道中还有专人喊话疏散:
“不要推不要攘,一个个地进,敢推攘者,斩。”
“离门近的先进,离门远的后进。”
“……按规矩走?”
“不按规矩你试试,当那些矛戟和弓失是摆设吗。”
理智尚存的败兵们对视一眼,没有扎刺,老老实实地按照喊话人所说的,互相搀扶着,有序走入通道。
“蹬蹬。”
在没有汉军逼迫的情况下,匈奴士卒的服从性还是很不错的。
起码不会像李陵期盼的那样,败兵席卷军阵,然后一阵卷一阵,像推牌一样将三万人推平。
“弓失的方向就给我放在营门,不管一会发生了什么事,哪怕是天塌地陷,你们也要给我盯好喽。”
位于百人阵后的呼衍将校看着属于自己的四百弓手,恶狠狠地说道:
“届时我喊一声‘射’,就全射出去,听见没有?!”
“诺。”x400
“嘎吱嘎吱~”
虽说弓不像弩,不能提前上好弦,但有目标,把手放在弓失上做好了准备总是要比没有目标,手不知放在哪里,用时还需要掏弓失不知强到哪里去的。
……
眼看匈奴败兵重整旗鼓,有序进营,那趁势冲营门的计划就要告吹,被点名的二屯屯长认为自己要说些什么:
“陈屯长,现今胡狗营门大开,定是有诈,我们还是撤回去吧。”
“嗯……”
鼻音哼了声,眉头紧皱,双眼盯着洞开的营门,陈步乐心道:
“此时撤军自是最稳妥的选择,可司马交我重任,我这一箭未发便灰溜溜地撤回,面上说不过去啊。
“不如试探地攻一攻,不说立下夺门大功,也好歹要将手中的箭射出,‘激烈’交战片刻,是不是?”
低头看了看挂在马背上,待激发的弩,陈步乐深深吐了口气,下定决心,向着众人发起战前动员:
“不可,这不是一个敌军有诈,稳妥撤退的简单问题,而是我军和胡虏双方心气的变化问题。”
“……陈屯长是说,我们现在撤退容易,可撤退后,眼前这副我方兵力明明不足百一,胡虏却不敢出击的情况就不复存在了。”
思索片刻,脑袋瓜转得并不慢的刘晔屯长才眯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
“所以说,撤退简单,维持这股心气难,是这样吗?”
“不错,正是如此。”
点了点头,为了防止某些迟钝的家伙听不懂,陈步乐索性把话说得更彻底一些,剖析己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现象的原因。
“我问你,我们以几十分于胡虏的军力,将胡虏打得节节败退,这终究靠的是什么?”
“司马神武聪慧,生而能言,三岁能走,五岁论兵法而李老将军不能胜;
七岁习射,一日射兔数十;九岁技击,号称空手入白刃,吴越剑客不能胜;一十六岁持戟禁中,天子一日三问;二十岁孤军出塞,以一当百,大破匈奴胡王!”
龙套屯长想都没想,一连串对李陵的拍马便脱口而出。
……
最后这段拍马出自曹丕的自叙(裴注三国志·文帝纪末尾就有,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吹的比这还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