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平原广野,谓骑卒纵横之地,大发万骑来援,何人可当?”
“哎,说的也是啊。”
挠着头想了想,呼衍贵种没想出反驳的话来,也就点点头,算是认可了这种观点,心中暗道:
“只要不让我上前去和汉人拼命就好,其他什么的,谁说,怎么说都行。”
同样抱着这种想法蓝氏贵种也只是嘴上说道说道,全然没有强求旁人真心认可的意思,见人点了头,他也就不再开口,半眯着眼,双手撑着案休憩起来。
其余贵人也或是休憩,或是谈论,其言语举止中,无不在表明“没有战心”四字。
“……”
昨日撤军导致的士气降低,进而带来的畏战、无战心等不良影响已经从小卒子蔓,不,应该说是溯本追源到贵人身上了。
毕竟,早在战前,就有贵人持反对意见,和出兵右贤王对着干,以至自己最后掉了脑袋。
“哗。”
帘帐被掀开,闪进两名持刀甲士,一左一右,和在外站岗一样站到帘帐两旁,他们双眼瞪到最大,挨个扫过帐内的一众人,这戒备的目光让贵人们感到了被审视的冒犯。
当即就有暴脾气的摸出刀子往桌上一拍,嘿嘿冷笑,“啪,小子,我告诉你……”
“哗。”帘帐再度掀开,走进来的矮胖人影打断了说到一半的威胁话,暴脾气贵人老实闭上嘴巴。
“蹬,贤王。”x11
腾地一下推开几案站起,众人一齐对着走进来的矮胖人影躬身。
“都坐都坐,哎呦,啪叽。”单手扶肚子,右贤王挥了挥胖手,示意众人落座,几步走到上首,把屁股塞了进去。
“本王寻营归来,有些收获,有些筹划,在座的都是统领一部的,有智慧的人物,本王把这些说出来,都参考参考,如何啊?”
刚刚坐下,一些人连几案还没扶正,右贤王那显得有些迫不及待的声音就从上首传来。
“蹬,自当驽力竭死。”x11
又是整齐划一的站起躬身,又是整齐划一的恭维应答。
如果去掉衣皮袄、左衽,以及胡人样貌,这群家伙恐怕和那些山呼“陛下圣明”的汉人官僚们并无区别。
“诸位请起。”
胖脸一抽,忍着将面前之人痛揍一顿,看他们还敢不敢应声的冲动,右贤王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意,抬起手虚扶躬身的一众贵人,心中暗自叹气:
“唉,也是不知,汉人皇帝、王侯会不会遇到这般情况,如果遇到了,他们又会采取什么样的行为,又要如何做才能让这群人变得主动。”
“诸君,本王持火亲自寻营,方才安抚士卒,让其紧守营帐。
“王部亲卫尚且如此,大营处的三万炮咳咳,三万轻骑想来更是不堪,若不派一贵人前去安抚,空有骚乱发生,至使无辜丧命,此非本王之愿。”
笑意收敛,胖脸上挤出担忧的表情,右贤王假惺惺地抹了抹泪,瞪圆眼看向众贵人,语气诚恳:
“不知诸君,可有人自荐?”
深知这群家伙已经烂到骨子里了,你不把事情说出来,就给装糊涂,右贤王索性略过一唱一和的前置,快进到发任务,乃至点名的主要阶段。
“你去你去。”
“不,还是你去。”
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不断暗示旁人,却无一人站起。
“蓝氏贵种是我们当中懂得最多的人,知道如何安抚士众,他去正合适。”
一道声音响起,打断了一众人装模作样的互相推让。
“哪有什么正合适,大营自有人坐镇,不用懂得多,也不用安抚,只需你代表贤王露个面,表露贤王的拳拳关切即可,这种事,随便去一个就行。”
一个不字说出口,紧接着就是条理清晰的原因,让人无法反驳。
“……那呼衍贵种素来武勇,大营看守又是其族老,若是其人前往,安抚一事,想必是手到擒来。”
声音一滞,连忙调转枪口,对着那位呼衍贵种喊了起来。
“缪矣,正因其人是族老,某才要避嫌呐。”
呼衍贵种说不出那么多条条道道来,但他知道一件事,贵人绝不可能让一族之人既担任大营留守,又充当贤王使者。
“哪有什么避嫌不不嫌的,汝呼衍氏世代尽忠大匈奴,汝自荐,贤王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猜忌呢。”
许是看出呼衍贵种反驳不如蓝氏有力,声音不依不饶地说道。
“啪,那好。”
用力一拍几案,呼衍贵种戟指出声贵人,拔高嗓门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