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酬劳什么的都走公司名下的合同。
马广信哪还有心思管这些,但撒手不管也说不过去。所以他答应给她两首。
写歌需要些时日,但马广信也懒得拖延来装来,所以第二天就弄好发给了李桐。
一旦有了死期,就会数着日子,越数越少,越少感觉过得越快。
随着一天接一天地过去,马广信越发心焦忧虑。
胖大娘看出了马广信的郁郁寡欢,便笑问:“看你最近有些不正常,有心事啊?”
马广信强颜露出微笑:“没有没有。”
在外打工的姐姐回来了,应该是母亲打电话吩咐的。
马广信明白母亲的用意,父亲的状态不好,让孩子守在身边以防万一。
农历六月二十一、二十二又是周五周六,电影按时放映,只不过马广信表现得行尸走肉般,对电影也没怎么挑选。
在原来的时空里,父亲是2004年农历六月二十九发现咳血,六月三十叫救护车拉去县医院,七月初一因内脏骤然出血,抢救无效而终。
马广信猛然想到,可以提前让父亲住到市中心医院里,这样有什么突发情况可以随时找大夫。
还剩一周,再拖就误事了。
所以,当晚马广信就回家跟母亲商量。
说是商量,其实是已经替母亲做了决定,只是来通知一下。
马广信了解父亲,知道他绝对不肯去住院,所以只好跟母亲“串通”一气,骗他说是去做检查。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一,马广信打电话把毛春辉招呼来,直接去往市中心医院。
母亲想让马广诚跟着去医院,马广信没让,说有我呢。
在正儿八经的医院就医,挨号排队是一定的。当快轮到父亲时,趁着叫号的空当,马广信闪进诊室,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没多长时间,前面俩号叫过后,马广信搀着父亲一挪一挪地走进了诊室。
扶着父亲坐好后,马广信站在旁边对大夫微笑颔首。
大夫象征性地问了些情况,然后建议住院疗养。
父亲本不想住院,但在马广信和母亲的坚持下,也就同意了。
离开诊室时,马广信冲大夫点头微笑,以示感谢。
刚才马广信先进诊室是说明情况,希望医生能帮他“骗”父亲住院。
办理好住院手续,马广信下楼去买洗脸盆、暖壶等生活用品。
路过理发店时,马广信心想,要不明天给父亲理个发、洗个澡吧,倘若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无法阻止病魔按时带走父亲,那么父亲起码可以干净利索地离去。
所以住院的第二天下午,马广信用轮椅推着父亲下了病房楼。
先理的发,后洗的澡。
说是洗澡,其实就是用湿毛巾轻轻擦拭,象征性地用温水冲冲。因为病入膏肓的父亲骨瘦如柴,已然承受不住这种“折腾”了。
看着病态的父亲那具虚弱瘦小的身躯,马广信痛苦万分,泪珠在眼里直打转。幸亏有水汽遮掩,才没被发现。
再过三天就是六月二十九,过五天就是七月初一。
到时究竟会是什么样子呢?
马广信的内心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