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616章 编号四(1/2)

    黎凰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也见过各种恶心的事情,她把自己所有的脆弱都包藏在了内心深处,然后用厚厚的铠甲武装自己。

    她本以为自己会变得越来越强硬,但没想到在这漆黑的废弃医院当中,有一个慵懒、性感、邪恶的灵魂,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击碎她所有的防护。。

    望着韩非的侧脸,黎凰脑海里浮现出和韩非有关的传闻。

    真正见面以后她才发现,原来那些传闻不仅没有夸大其词,反而是说的太委婉了。

    地下三层和四层都没有安装摄像头,这里是剧本之外的场地。观众想要查看发生了什么,只能依靠韩非固定在自己身上的那个微型摄像头。但就在油画出现问题的时候,韩非伸手将最后的摄像取下。

    一个演员在没有了观众的监督下会变得有多可怕,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极少部分“幸运儿”知道。

    红色颜料顺着天花板滑落,那些油画在鲜血滋养下全部活了过来,画中有些畸形的孩子探出脑袋,看向被黑暗笼罩的整形医院。

    这地狱般的场景让黎凰发出尖叫,她几乎已经窒息,在她看来没有任何人能够直面这样的恐惧。

    可每当她快要崩溃的时候,目光又总会移到韩非身上,就算在这种情况下,韩非依旧站立在黑暗当中。

    “他难道没有害怕这种情绪吗?”

    手里抓着尸体道具,韩非停在长廊中央,每一次神龛任务都会把他的意识撕碎再重组,将他的意志磨砺的宛如刀锋一样。

    在现实当中,恨意受到了非常大的限制,就算是蝴蝶也只能不断通过心理暗示来击垮和操控一个人,像韩非这样意志坚定的人,是蝴蝶最惧怕的。

    因为他们从来不会轻易动摇,那颗心永远忠于自己。

    此时的韩非虽然身上沾满了血色颜料,沉浸于幻觉,但他的意识仍旧十分清醒。

    曾经那个被变态外来者追杀的年轻人,现在已经可以借助各种力量斩杀重伤的恨意。

    狂笑挥出的那一刀,不仅熄灭了十指的黑火,也斩碎了韩非心中对恨意的恐惧。

    “蝴蝶杀人从不亲自动手,那你呢?”

    韩非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走廊另一边,在那浓稠的黑暗当中,有一个高瘦的男人从中走出。

    他沉默寡言,穿着油漆工的衣服,右手提着一个装满了“红色油漆”的小桶。

    这不是韩非和油漆工第一次见面了,事实上整形医院的恨意也一直在寻找和蝴蝶有关的人,他们想要弄清楚死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为整形医院当中最神秘的恨意,油漆工知道非常多的事情,他也很清楚死楼的特别, 因为那片区域曾经是某个人成长的地方。

    “你已经错过了唯一的机会。”韩非很不客气的说道, 在徐琴成为恨意之前, 整形医院三位恨意可以轻易碾压死楼,但现在局势被逆转。

    无脸女人快要魂飞魄散,小白鞋的善意被韩非控制, 死楼区域不算镜神在内,也拥有了两位恨意, 整形医院已经没有能力毁掉死楼了。

    画满油画的长廊上, 韩非和油漆工站在走廊两边, 谁也没有急着动手。

    韩非注视着油漆工的一举一动,油漆工也在默默打量韩非, 似乎是想要确定什么事情。

    许久之后,油漆工抬起自己的左手,将右手臂上的衣袖撕去。

    惨白的手臂上有一个被人挖出的伤口, 那好像是一个数字“4”。

    这个伤口一直没有愈合, 从伤口里渗出的黑血会不断滴落到他右手提着的小桶当中。

    “油漆工用的红油漆, 其实是他自己的血?”

    韩非想起自己之前看过的诅咒文字, 他盯着油漆工右臂上的数字4伤口:“你和四号孤儿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你们是朋友,那我们或许不应该彼此争斗, 因为他最憧憬、最想要成为的人是我。”

    韩非在退出游戏之前就制定好了计划,他准备找机会和整形医院的恨意在中立场所百货商场谈判,所以对于能避免的争斗要尽力去避免。

    听到了韩非的话, 可油漆工的表情仍旧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似乎早已丢掉了所有人类的情绪, 把自己的一切都融入了画作当中。

    从数字4伤口流出的黑血滴落进小桶,那桶中粘稠的红色“颜料”发出一股特殊的腐臭味, 如果情绪可以溃烂,那种臭味一定就是各种情绪死后腐烂的味道。

    油画里的孩子都不敢靠近油漆工, 好像平时慈祥和蔼的父亲,某天突然醉酒发狂,拿着菜刀胡乱挥舞。

    没有脸的孩子朝着四周躲藏,油漆工将自己的左手伸进了小桶当中,在搅拌过后,他用自己的左手在地面上画下了一扇窗户。

    窗户那边是一座漆黑的城市,里面高楼林立, 每栋楼当中,都隐藏着极为恐怖的东西。

    这幅画韩非在救丑疤时见过一次,油画好像连通着另一片世界,只要坠落其中, 就无法再回来。

    沉默的油漆工将油画完成,随后他单手按住自己画出的窗户,用力向里推动。

    让人无法想象的事情发生了,那扇画出来的窗户被推开了!

    阴冷的风从画出的窗户中吹出,气温骤降,各种尖叫和怪物的嘶吼仿佛在耳边响起,那扇窗户后面隐藏着一片噩梦。

    油漆工做完这些之后,那双对任何事情都已经麻木的眼睛看向韩非,他抬起沾满“红色颜料”的左手。

    整形医院地下四层,所有绘制在墙壁上的油画窗户全部被打开,那些在窗外玩耍的无脸孩子,一个个翻过窗台,跑了出来。

    他们失去了自我,追逐着虚假的愉悦,好像一群被困在乐园里的行尸走肉。

    整形医院地下的油画实在太多了,估计油漆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