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这是我叫我家娘子找女工们用羊毛纺织而成,你指望朝廷给你发这东西,做梦吧你!”苏扬说完拿起毛毯摸了摸,手感不错,很顺滑,又厚实,裹在身上应该很保暖。
唐休璟张了张嘴,“将军,你自己贴钱给将士们购置毛毯御寒,这可不行啊,就算有再多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苏扬摇头:“谁说我自己贴钱啊?我只是垫付,等打仗之后有了战利品,再从中挑出一些战利品变卖了换成钱还给我就行了!”
唐休璟被苏扬这种神奇的操作惊呆了,这样也行?“难道将军就认为我军一定能打胜仗,一定能缴获大量战利品?”
苏扬耸耸肩膀:“如果吃了败仗,那就算我倒霉!”
这时一个传令兵跑过来禀报:“苏将军,大帅请进去云州城议事!”
“好,某这就过去!”
牛皮关距离云州城并不远,苏扬骑马很快就赶到了。
薛仁贵的帅府就在城内一栋比较大的房子里,苏扬来到帅府见大堂内有不少人,目光一扫之下才发现左右中后各军大将都在。
“参见大帅!”
薛仁贵点了点头,问道:“某听闻你部得了几万条毛毯,如今天气转凉,你看是不是给各部分一些?”
刘敬同当即说:“苏将军,军事物资理应由全军统一分配,你部私自独享就太不厚道了!”
“就是!”窦义昭附和道。
苏扬笑道:“诸位将军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可惜这批毛毯,你们就是给钱我也不卖,更何况是分给你们?你们就不要想了,有本事自己去弄,别打我的主意!”
薛仁贵听出了什么,皱着眉头问:“镇远,你的意思是这批毛毯不是朝廷运送来的物资?”
苏扬道:“大帅,您未免想多了,朝廷怎么如此大方给将士们送毛毯?这是末将让自家娘子在洛阳城里招募女工们,采买了大量羊毛才纺织而成,又花钱请了商队运来的!”
大堂里的将军们听他说出这批毛毯的历来,一个个都面面相觑。
薛仁贵叹道:“镇远啊,你体恤将士之心,老夫都深感钦佩,但大军兵马烧钱是一个无底洞,别说你们家已大不如从前,就是鼎盛时期也经不住这么花钱啊!”
苏扬笑道:“大帅未免太高看我了,我这可不是无偿送给将士们的,等打了胜仗再从战利品中扣除冲抵毛毯之资费!”
薛仁贵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顿时大笑:“哈哈哈······苏镇远啊苏镇远,想不到你竟然把生意做到军中来了,不过这也是一桩好事,罢了罢了,你给你家娘子去一封书信,让她继续找女工以最快的速度纺织五万件毛毯托商队运送过来,从战利品中抽出一些冲抵资费,如何?”
苏扬笑了:“如此我就提我家娘子多谢大帅了,不过咱们可得先讲好价钱,一条毛毯算上运费八百钱不贵吧?”
“八百钱还不贵?羊毛又不值钱,那东西都是牧民们扔掉的,谁要啊?”薛仁贵开始还价。
苏扬只好说:“算了,给您算七百五十钱一条,不能再少了,否则亏本的买卖没人会做!”
薛仁贵喊出一个数字:“五百钱,多一文都不行!”
“七百钱,再少的话这生意就做不成了!”
“算你狠,六百钱,不能再多!”
大堂内的将军们、官员们看着薛仁贵和苏扬二人像商人一样讨价还价,吵得唾沫星子乱飞,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是怎么啦?世道变了么?
两人最后以六百五十钱一条毛毯的价钱成交了,苏扬立即手书一封交给薛仁贵派八百里快马送往洛阳交给淳于仙仙。
薛仁贵看向几位将军:“诸位将军,六百五十钱的价钱,诸位没意见吧?”
将军能怎么样?还能反对不成?看着苏扬的前军每个将士都有毛毯,而他们的麾下将士却没有毛毯,那些将士们会心里怎么想?不患寡就患不均啊,人心不稳,这兵就不好带了。
“诸位将军,为了还钱,诸位将军可要奋勇杀敌啊,别到时候吃了败仗,还欠下一大堆债,那可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说到这里,薛仁贵脸色严肃起来,“好了,咱们开始说正事,快要九月下旬了,历来每年的九月、十月、十一月是北蛮人南下最为频繁的时期,各军必须要保持战力和士气,每天的操练虽说不能太多,但也不能完全停下来!”
“还有,各个关口、守捉、驿、烽燧要严密监视敌人动向,一旦有敌军踪迹要侦察清楚之后第一时间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