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听到后,长出一口气,登时感觉所有的重担消失不见。
他等的头发也快白了。
“孙督,我等的筹划可以立即发动了,”
朱慈烺跌坐下来。
抵抗崇祯的皇命真的是亚历山大,他相当于在钢丝绳上行走一般。
向左向右一点都不行。
前者干系他的储君位置是否稳固,后者干系中原战局。
他已经好几天晚上休息不好了。
今天总算是解脱了。
这位当今天子乱插手的毛病依旧,将来只怕还得坏事。
偏偏他还是大明的主事人。
王晨恩再次来到这里,听到了流贼大军兵发兰阳的消息。
‘殿下,此番是不是真的,’
王承恩有些狐疑起来,事事蹊跷,那就未必是蹊跷,可能事出有因了。
王承恩严重怀疑他被戏耍了一番。
‘此事为真,流贼大军七十万,正从开封撤围,前锋已经离开开封十里地了,’
朱慈烺心情平静道。
此时他没什么可以藏着掖着的了,毫无愧色。
‘七十万,额,’
催促进兵的时候,王承恩没感到什么,但是当听到这个数字大军压来,王承恩有点晕。
毕竟他不过是长在深宫的太监,哪里经过战事。
“是啊,七八十万贼军,我军数倍,决战在即,大明国运在于此战,”
朱慈烺也感慨一声。
他回明来做的一切,都要用这场大战来检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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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一声令下,已经开拔的诸军立即折返。
同时所有诸军开始备战。
“殿下,诸位,李贼此番离开开封,只有一件事,他粮秣也不多了,以求速战,”
所有人点头。
‘而我军粮秣还有近月,本督估计高于流贼,本来我军可以以拖待变,不和流贼大军决战,待流贼粮尽,从后追杀就是了,’
王承恩清了清嗓子,表示了不满。
孙传庭无奈一笑,
‘不过,既然陛下决意一战,那我军将为陛下决死战,’
朱慈烺心中暗叹,为了崇祯的所谓决战令,要多付出不知道多少性命。
那怪历史上一再败北,各种原因夹杂期间,崇祯的乱指挥肯定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由。
兰阳大营躁动起来,按照赞画司的谋划全军都开始动作。
大营的西南角,这是左良玉军所在的位置。
左良玉所部的近两万步卒也忙碌起来,有京营派来的几十名工匠指挥这这些军卒挖掘土石。
有些军卒散懒惯了,不听指挥,被京营随扈而来的燕山卫鞭挞后这才老实听话起来。
“大人,您看,这些燕山卫的军卒都是这般狂妄,您就在这里,他们也敢鞭挞我等军卒,”
左梦庚气愤之极道。
“那又如何,那是陛下亲军,谁敢造次,”
左良玉平静道,只是一双眸子冰冷无比。
‘大人,流贼七八十万啊,太庞大了,’
马士秀低声道。
他的眼神里都是惊惧。
数量到了一个程度,就不是一个等量级的对手了。
这两年左良玉军每逢和数量远远多于自己的流贼相遇,都是避战中。
这也是左良玉保存实力的不二法门。
左良玉清楚马士秀的意思,是不是要准备跑路了。
他这个部下并非名将之选,但是听话,恭谨,这就够了。
“一切到时而定,现下是走不得的,如果现在走,只怕要被群起攻之,”
左良玉低声道。
马士秀脸上露出笑容来。
这就是他需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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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