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军师,我军粮秣还能坚持多久,”
罗汝才看向宋献策。
“我军黑面,杂粮都算上,还能够近三十天的,如果熬成粥水,可以坚持五十多天。”
宋献策闷声道。
“只有这么些天,呵呵,”
罗汝才明白,麻烦来了。
“哈哈哈,这个孙传庭狠啊,坐看开封被围攻,坐看城内百姓每天都饿死人,近在兰阳却是不发兵,果然是个铁石心肠的读书人,这些读书人最是无良,”
李自成咬牙切齿道。
牛金星和宋献策脸上一僵,这话说的把他们都骂了,不过想想,他们无耻的事儿做了不少,也不算冤枉。
“孙传庭这是不想进抵开封,知道开封这里我大军布置了良久,在此决战对他不利,这是逼我大军离开开封和他决战,很好,”
李自成蓦地站起,振臂高呼,
“他要战,那就战,本王决意兵发兰阳,和官军主力决一死战,成则王侯败则寇,就在一战间,”
众人起身拱手轰然道,
“誓死追随闯王,击败官军,一统中原,”
李自成笑着摆摆手,笑着让众人落座。
“来人,告诉下面不用攻城了,孙传庭那个老小子不上当,白白耗费兄弟们的性命,”
手下亲将立即出帐而去。
这些天,只是驱赶流民冲击城防,开封城内守军和社兵拼死反抗,双方伤亡都很大。
闯营这里的流民伤亡六万余。
二十多万的流民营去了三分之一的丁口。
李自成始终没有投入精锐攻城,他是太知道开封的坚固了。
否则他何必用最煎熬人的锁城法,耗费时间。
那是没法,为了逼迫兰阳官家进抵开封,做出的强攻姿态。
现在看来,孙传庭根本毫不在意开封百姓的死活。
如今决定主动向东出击,那就没必要维持这个攻势了,撤军。
“下令让高一功,李过撤军,别和辽兵捉迷藏了,击败了官军主力,他们也就是如鸟兽散了,”
李自成再下命令。
既然决战,离开老营骑军是不成的。
“告诉火器营,本王要他们的全部火炮动起来,都给我开进到兰阳,轰他娘,”
“告诉夫人,一粒米也不能留下,让开封城内的人得去,又能苟延残喘多日,本王大败官军,绑了那个小太子还要攻入开封城的,”
既然计议已定,李自成也是杀伐果断,接连发出命令。
“闯王,兄弟我愿意为大军前驱,”
罗汝才拱手请战。
“哈哈哈,怎么敢劳动兄弟,让刘宗敏去就是了,他惯常如此,兄弟你和我一同押后就是了,”
李自成爽朗大笑着。
两人一瞬间交手一番,罗汝才试探,李自成回击,总之,李自成不让罗汝才脱离太远,说是前锋,半路溜走了呢。
罗汝才至此终于明白,他脱离李自成当真不易,只怕波折不少。
不过,他不急,此番大战将起,这就是机遇,他不信找不到机会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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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陈总兵,你如何处置这几个军卒,’
高铭衡冷着脸。
官案下首跪着七八个军卒。
“抚台大人尽管处置几个败类,下官绝无怨言,”
陈永福咬牙道。
“大人,是您让我等搞些粮食的,您不能不管我等啊,小的随您出生入死十余年啊,”
一个军卒跪行几步扯着陈永福的衣袖道。
陈永福反手给他狠狠一掌,
‘娘的,本将让你去那个米铺搞些粮食,不是让你等搞那里的婆娘,你等什么东西,真是给本将丢脸,’
陈永福大怒。
‘大人,’
那个军卒还想求告陈永福。
早被有些军卒拖走,一路的告饶声远去。
“抚台大人,下官自行请罪,”
陈永福单膝跪下。
‘你何罪之有啊,’
高铭衡冷脸道。
‘军营开始断粮,兄弟们双腿无力,不少兄弟身子发抖,根本站不稳坐不住,下官只好让他们去一些米铺去抢夺,下官以为那里必藏有些粮秣,却没想到他们这般丧心病狂,’
陈永福单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