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能依靠他自己了。
当时,他也曾为王榭求过情,毕竟不是王榭不够聪明,而是燕王过于狡猾。
但这件事显然需要人顶罪,巴城没有人理会他的建议。
想到这,他又叹了口气,望向麾下的将领,道:“此番燕王大军向安庆进发,你们可有什么妙计阻挡燕王大军?”
众将领你望我,我望你,俱都愁容满脸。
显然,这个消息同样让他们感到忧虑。
他们能退的地方已经不多了。
谢安见状,摇了摇头,挥手让将领散去。
其实,他也清楚,面对燕王的兵马,他们能采取的策略极为有限。
眼下,分兵是不可能分兵的,这只能让燕王各个击破。
也唯有在昌城凭借六十万大军与其死战,等待湘州吴国大军的驰援,两面夹击燕王军队了。
“你怎么还不走?”众人散去,这时堂上唯有一个将领留了下来,却是他的长子谢弼。
“父亲,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谢弼的眼神有些慌乱,还有些坚决。
“说。”谢安奇怪地望了眼自己的长子。
犹豫了下,谢弼道:“父亲,天下大势其实业已清楚,继续抵抗下去,也不过是以卵击石,再者,即便赢了燕王,将来梁家又会容我们谢家吗?最终亦是落了个头颅落地而已。”
谢安闻言微微色变,他一把抓住谢弼的衣领道,“混账,是谁让你来说这么番话的?”
“是孩儿让自己来说这么番话的,大颂内乱,不过是大颂的家事,与西土人何干?又与北狄人何干?如此引狼入室,即便灭了燕王,大颂还会是大颂吗”谢弼继续道,“如此对比,却只有燕王是为了大颂。”
清了清嗓子,他又道“父亲,燕王的人说了,只要父亲愿意投降,他会向燕王求情,保我们谢家这一脉下半生的富贵。”
谢安怔住了,接着他忽然扬手给了谢弼一巴掌,“你这个数典忘祖的混账,你竟然和燕王的人有私下往来。”
望向门外,他喝道:“来人,将谢弼关入大牢,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
两个士兵立刻走了进来,架住谢弼便向外走。
捂着脸,谢弼眼神复杂。
他喊道:“父亲,东南三州归入燕王麾下之后,我们就赢不了了。”
谢安只是不耐烦地挥挥手,让士兵快点把谢弼带走。
待再也听不见谢弼的声音,谢安颓然坐下。
他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他的长子尚且如此,如今军中失去信心的势族将领又有多少。
最重要的是,这短时间燕王的人显然在昌城活动,蛊惑将领。
军中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收买,心存异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