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朝廷内部两党相争,那都是你支持的,就是我所反对的,但却见李清面无表情,也并不说话,欧阳辩悄悄看了看上面泥雕木塑一般的李秉常,心中便有了计较了。
看来目前西夏内部还是后党势力占据了优势,而且这个优势相当大,大到帝党得人都不敢说话了。
此次并非寿宴,只是一次普通的接见罢了,流程就是献上礼单国书,然后随意的相互拉拉家常,大约也就是如此了,反而梁乙埋一开始的挑衅有些出格,不过也是题中应有之义罢了。
接见完毕,欧阳辩和苏轼自己出去,欧阳辩自己带过来的护卫早就在宫廷外等着,欧阳辩一出来,就被接上马车扬长而去。
宫门外有人跺着脚道:“这个欧阳辩,也太谨慎了吧,丝毫不给接近的机会啊!”
欧阳辩上了马车,悄悄从车帘往外观察,然后轻轻笑了笑。
他一出来便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他,但这个跟踪未必真有恶意,不过欧阳辩并不想多生事端。
西夏国内的事情他大约心里有底,虽然有心参和,但并不想以身冒险。
——这些事情有手下去干就好了啊!
欧阳辩在护卫的簇拥下,安全回到旅馆,下车后跨步进入旅馆。
“汪汪!”
旅馆里面有一只狗叫阿黄,它和欧阳辩的相处并不融洽,看到欧阳辩第一面就是狂吠警告,欧阳辩不和一只狗一般见识,只是踹了几脚完事,可这只傻狗还记了仇,这不又冲欧阳辩叫上了。
欧阳辩皱起了眉头,忍住让人将这只傻狗杀了,今晚吃狗肉火锅的冲动,进入旅馆的书房里面,打算好好歇歇。
——这等应酬场面还是颇为累人的。
欧阳辩刚刚进入书房,就听到外面阿黄一声惨叫,然后有人大喊警戒,外面有马蹄声传来,有人赶紧守住了门口。
欧阳辩隔着门问道:“怎么回事?”
守卫道:“有人往院里射了一根箭,箭上有书信,可能是有人传信来的,不过那只狗运气太不好了,一下子被射死了。”
欧阳辩:“……”
运气是挺不好的。
“唉,时运不济啊,把阿黄好好地剥皮拆骨,今晚吃顿好吃的吧,也算是全了这一面之缘。”
欧阳辩颇为惋惜,咽了咽嘴角的泪水。
守卫:“……是……帅司,信检测过了,没有毒,您要看么?”
“拿来吧。”
欧阳辩打开门,守卫把信拿进来,欧阳辩往外一看,阿黄已经被拖下去,厨房那边已经升起了烟火,一会就是剥皮拆骨了。
欧阳辩叹息了一声,打开了书信。
“欧阳阁下,在下有天大的要事告知,阁下若是有兴趣知道,请今晚子时到承天寺相见。”
信很短,甚至也不具名,想必是玩什么知名不具的套路。
欧阳辩嗤笑一声,随手递给了守卫:“烧了。”
守卫点点头:“帅司,今晚去吗,要去的话,我要安排安保。”
欧阳辩嗤笑一声:“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又能是什么人,不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