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百胜默然良久,忽然抬头:“你这路刀法,莫非模仿太白宗剑脉的七言绝式‘一剑决眦入归鸟’?”
薛太岁又咳出几口血沫子,无视两肋正插着利剑,豪迈大笑:
“差的远了!不瞒前辈,以洒家内伤之重,使不出一剑决眦入归鸟。
方才所用乃洒家自创的一路刀法。”
范百胜疏眉一挑:“那是你自创的刀法?”
“正是。”
范百胜难掩错愕,几度欲言又止,半晌才垂眉道:“叫什么名目?”
语气竟自有一丝萧索。
薛太岁微笑道:“叫大雪峰顶鹤双飞,我那牛鼻子掌教使剑是一剑决眦入归鸟,飘飘欲仙,洒家差的远啦,也只能混作两只傻鸟。”
他这路刀法自是以前在白头巅力战白鹤童子所创。
范百胜嘿的一声,拔剑撤手。
薛太岁咬牙闷声,仰头滚落板凳,单臂捂着肋下伤口,欲拄刀起身,无奈内外交煎,新旧相叠,又吐出一口鲜血,半身染满金色,竟难撑立。
“共是二百四十七招。”
范百胜淡然道:“你赢了,年轻人,你们走吧。”
起脚一蹴,石磨翻落地面。
赵大勇被制住的穴道早已冲开,忙一跃而起,直奔出数步才膝腿一软,肩上创口之疼与胸背淤血之痛一起迸发,咬牙撑住疲软的身体,奔过去将薛太岁搀起。
金蛟岛众人面面相觑,但白帝宗帅出口无回,何青青低声凑近杜如海耳畔,粉唇轻合几下,杜如海回头一招手,吴猛便被放下船来。
傅宝宝咬着唇道:“老宗帅!你一人快意,却要害苦五岛之人!”
范百胜冷笑道:“世上也只有你傅家之人,没资格说这话!”
傅宝宝铁了心要留人,纤足跃起,居高临下,挥掌拍向薛太岁的头顶。
范百胜霍然跃起,右手五指洞穿板凳,就这么提着横挥出去,与傅宝宝隔空对了一掌,侧身道:“还不快走?”
赵大勇与吴猛一人一边,搀着薛帅踏上码头,直奔范百胜的竹篙小舟。
范百胜知她“牵引术”的厉害,提着板凳一指,两人相隔足有四、五尺远,冷然道:
“傅家娃儿!老夫今日倒要看看谁能留的下他们!”
傅宝宝粉面煞白却忌惮“百足千手”的厉害,不敢近身与他缠斗。
赵大勇等三人万般艰难地来到船边,正要下去,水面忽有一道凌厉剑气,呼啸着划水而来,所经之处白浪掀起数尺高,眼看就要将三人劈成两半!
“留神!”
范百胜感应气机,未及回头,抢先飞起一脚将石磨踢过去,转身时人已纵出,左掌指间带风,“呼!”一声甩出一杆三十六斤重的九曲月牙戟,右手板凳径向剑气扫去!
赵大勇等三人及时趴下,剑气自头顶掠过,轰然一声,石磨、曲戟应声两分,范百胜挥凳一格,整个人被撞的倒飞丈余,落地时不由的踉跄几步,咬着一口鲜血稳住身形,手中木凳一停,倏地四分五裂!
“退……退下去!”
他手抚胸口,让赵、薛等三人先退下码头,一张黑黝红亮的面皮涨成紫酱色,浑身剧烈颤抖,似忍受着极其巨大的痛苦。杜如海看出异状,扬声道:“老宗帅!可是丹效过了?”
傅宝宝蹙眉道:“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