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屠彬望着眼前的绝色佳人,此刻嗓音变得沙哑:
“既然本王已来在你的地盘,何以托大,竟然坐而不拜?
难道你在韩五庚处学的就是这般礼仪吗?”
那女子并不为摄政王屠彬的气势所动,只是停止了操琴,向一旁的侍女吩咐道:
“可可,去,给大将军端一盏我们自家煮的暖心茶。”
“是!”
那名娇小侍女端过一个五彩珐琅器的茶杯,上面描绘的八仙过海的彩釉,一缕清香从茶碗之中徐徐飘出。
摄政王屠彬一阵错愕,饶是他饱经风霜,面对眼前这敌友不分的茶水,却是产生了迟疑。
那操琴女子仿佛并不急躁,专门等他喝过茶水再行攀谈。
这一下子反而把摄政王屠彬将军将住了。
他自小本是行伍出身,自是不讲究什么锦衣玉食,粗茶淡饭只要合口味,吃来便是。
只是如今贵为摄政王,如何还能像以前一样胡乱饮食,稍有不慎,就是落了个天下大乱的局面。
记得李十朋当年就告诫过他,摄政王身兼天下苍生社稷,身死是小,天下苍生为大。
自己终究是老了,人老了总是容易怕死,自己已经不是四十年前的屠大胆了,那时候,只要李大都督剑锋一指,指到哪里,哪里就是他屠彬的战场。
记得当年镇北都督李崇信有句名言,主辱臣死,将辱兵忘。
自己就是凭着这股子不怕死的劲头,一路从一个骁骑校尉,直直做到了领军都护,做到了边城总兵,做到了行军大总管,骠骑将军,然后是征东将军,大将军,直至今日的摄政王。
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当年敢于应对千军万马,雷霆面前不变色的屠彬竟是换了一个人?
他赌气想要端起茶碗,但是忽然感觉那杯子仿佛竟然有千斤之重。
身死是小,误国事大,怎能不考虑,怎能不思量
就是李大都督在此,也未必敢饮下这杯茶水。人呀,想找起理由来,那真是千千万万。
摄政王屠彬正自犹豫,忽然屠元让走过来,一把拿起茶杯,尽皆饮尽杯中之水,大喝了一声:
“好茶!”
一股子青气自头到脚穿了通透,屠元让隐隐感觉自己随时可以突破飞升境,入天地一体的境界。
摄政王屠彬唯恐儿子有事,急忙冲向前去,一把拉住屠元让,元气源源不断输入:
“元让,你没事吗?”
青纱窗帘之内佳人语笑:
“青阳教汇集天下十二位武学宗师气运精血的佳露茶奉送摄政王,此中有十二人一生的武学感悟,未料想倒是便宜了贵王子,真是,看来人的命天注定,半点不能强求呀。”
摄政王屠彬自打进入这石屋中来,处处落于被动,偏偏对方一介女流,并无半点武力威胁,而自己佩剑悬刀,屡屡受挫,真是大煞威风。
此刻沉着脸吼道:
“莫要以为如此小恩小惠就会让本王放你,在江湖之中你们讲究恩怨必报,奈何本王上受朝廷君恩,下承万民生死,如此恩惠只好来生再报,今日你这贼女子休想逃脱。”
一阵娇声咯咯浅笑:
“我说过要逃脱了吗?恰恰相反,本圣女正要入镐京,拜见当今禹献皇帝,谈谈天下万民的归宿。”
摄政王屠彬一愣:“就凭你?”
“刷拉”一声,青色帷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