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气上加气,一向还算能忍的白景音此刻也是不想再忍了,竖起浑身的词,颇有一种要跟太后正面硬刚的架势。
“当日长公主晚宴上太后也是在场的,也该知道并非臣妾心存僭越想要取而代之才坐在了皇贵妃的位置上,虽有谈论到她,不过也是玩笑,听过后不管是皇上还是长公主亦都有笑,难道他们也是为了奉承巴结,所以跟臣妾一同以言语奚落皇贵妃为乐?”
抬起下巴,
正视着太后,语气分毫不让:
“所谓的指使内务府刻意怠慢克扣东西,就更是颠倒黑白。内务府总管周全有与皇贵妃的关系可比与臣妾近多了,臣妾自问没本事指使的动他。”
“当初臣妾在冷宫或被关禁闭时同样没少受内务府的怠慢,这些人自己趋炎附势拜高踩低,可谓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如果这也要算在臣妾头上,臣妾不是太冤枉了吗?亦或者皇贵妃说哪些人是臣妾指使的,查明后列张单子,姓甚名谁,臣妾挨个去与他们对峙,总能让皇贵妃与太后满意了吧。”
大殿上鸦雀无声,静可闻针,
那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回声还盘旋在太和殿的梁上,经久不散。
这是白景音第一次严词以对,分毫不让,
说完以后自己是舒服畅快了些,
但也知道随即而来的后果一定是暴风骤雨般的恐怖,但也都无所谓了,大不了打板子夹手指棍棒伺候,也比憋气憋死的强。
而太后呢,
似乎还处于震惊中没有反应过劲儿来。
不管是先帝时身为皇后,还是如今的太后她都是后宫中最具威严的女人,任谁说话不是低眉顺眼毕恭毕敬,第一次有人胆敢用这种语气态度来顶嘴反驳,还是自己的‘儿媳’,这简直就是公然挑衅自己的权威。
“好,好一个伶牙俐齿,性情刚烈的静贵妃,哀家从前还真是小看你了。这么大的气性,只做个贵妃实在太委屈,看来要把哀家的位置也一并给了你才好!”
厉声斥责后,拿起一旁桌上的茶盏就重重的朝地上掷去,破碎声夹杂着太后满是愤怒言辞:
“你不是要哀家彻查,要对峙要还自己一个公道吗,哀家就遂了你的愿,连人带案子都交给宗人府去查办最是公正不过了!”
滚烫的茶水撒在白景音的半个身子上,瓷片飞溅,有一小块正好从白景音脸上划过,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红痕。
可白景音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倔强的眼神看着太后,
“如此,就多谢太后成全了。”
说罢扣了扣头,准备起身被侍卫带着关去宗人府的大牢之中。
显然她根本就不知道宗人府是个什么地界儿,又到底意味着什么。
宗人府里面经手的案子与关押的犯人与刑部、大理寺不同,其特殊就特殊在都是皇室中人,而且还是犯了重过的人。
譬如元睿明的兄长,想要逼宫夺位的前太子。
被活捉后就关在了宗人府里,不堪落败,从锦衣玉食的生活落得个自戕而亡的凄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