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衫本来就是为了夏日准备,大雨一淋,整个湿透了。沾在身上,隐约透得出下面皮肤的颜色。
感到腰间一紧,杜安菱不高兴了。
“我冒雨又有什么错了?”
不过是以为能趁着马快从雨幕中冲杀出一条路,哪知道后面自己会心软?
“晚来骤雨匆匆,路上行人,又有多少像妳?”
他低沉声音响起,让杜安菱一征。
……
不经意对上书生眼眸,岁月销残后的太阴眼角多了几条皱纹,却依旧是往年那般英俊。
还多了几分别有一般滋味的风韵。
杜安菱承认自己是动了点邪恶心思,但很快压制下来了。
“太阴,你已经不是少年,我也不再是小姑娘。”
杜安菱说得有多平静,太阴居士心底就有多不平静。
这是在说他老?
怀中少了什么东西,转头却看到杜安菱牵马。
“既然来了京城,就把要干的事都干了。”
她面上几分刻意的疏离,跨上柔雪马背——正要走,忽然回头。
“我去看一下璞若。”
还是留了他自己去向。
……
看到她纵马离去的背影,太阴摇头。
手上还有她衣服上沾到的雨水,夏日雨后风犹暖,手心那不多的水一下就干了。
可自己手上的水干得快,她身上衣服可是湿透了。
那一身水,可不是像自己手上的几滴这样好干。
太阴居士莫名有些怕,这夜风一吹,她会不会着凉?
紧接着就是苦笑,这都是她的选择,自己担心又有什么用。
都是平添烦恼罢了。
不过,莫名有些好奇,那叫璞若的少女,现在过得怎么样。
……
太阴遐想的片段并不曾真正出现,马背上,杜安菱感受这身上阵阵寒。
这风吹起来,还真是——
她倒是有些后悔之前冒雨了。
放出一只手整理双肩衣衫,那上面湿润水渍难干——一不小心碰到头顶儒冠,她此刻却犯了难。
她差点忘了,现在自己是女扮男装!
想到春月楼的规矩,她嘴角一酸。
这——这一来,自己就是要当一个富公子,摇着折扇,买下那红绸绢?
不是肉疼,更有失算。
都怪那太阴居士!
她心底暗暗记恨着,要不是他那样做,自己怎么会闹出这样的错误!
驻马熟悉的地方,她犹豫了。
“那位公子,现在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