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半熟悉的称呼。
“芍药——还是说杜公子?”
听了她的话已经安心大半,太阴居士知道杜安菱此刻已经不再生气。
“又带我来这远近没有人的地方,想做什么?”
杜安菱看了前面太阴,近水边想要下马。
“妳觉得?”
亭午前后阳光热烈,影子落在沙滩短。
……
卸下辔头,放两匹马到青草间。
杜安菱坐在河边,不远处是太阴。两人看着一条商船从河面上缓缓驶过,白帆分开对岸田园。
“我之前没有跟你说这些,也是因为我也不怎么靠着这田庄了。”
太阴苦笑,是在解释。
“当年我手里也有好几百两银子,前前后后买了好几次田——连成一片大概有三百多亩,自揽了五六户来租地种田。”
太阴笑了笑。
“这地方也没几人知道,我开头也是这里得了几年清静——后来事不知谁说,这地方和我有关,差点引来不少逐我声名的人。”
这可不是?
“后来呢,后来是发生了什么?”
难得有三分说笑心思,杜安菱看着太阴。
“后来——后来倒是想走远了,便动了进山归隐的心!”
太阴回答,看着杜安菱。
……
真如此?
杜安菱不完全相信,却也不是全然不信。
“你只是想种田于此,倒何必进山里——你说是洒脱,实际上最不洒脱!”
她说,太阴点头。
“平生最怕功名累,隐姓埋名亦可循!”
他摇头,看向京城方向。
“妳也从不洒脱!”
可不是不洒脱?
杜安菱还记着京中过去,不知多少人还记得自己。
叹口气,终究是没办法回到从前了吗?
放不下往昔,只能换个名号活在世上?
“邝公子?”
她开口,等他目光投来。
“邝公子,我不再是芍药,还请勿忘我今朝的名。”
她自言自己叫“安菱”,看一眼身前太阴。目光中多有期盼,隐约还有一丝威胁在那里。
太阴笑了笑,倒是应允。
“安菱?”
他开口,她笑了。
“总不再往昔!”
……
夏日的风还算暖。可坐在江边来个半时辰,总不觉太好的。
真要归去了,向庄子的位置移步。
重新跨上马匹,勒缰绳回村沿着江滨。掠过丛丛芦苇,早有人候在那里。
“见过老爷!”
让杜安菱回头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