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五章 春花伴宴,杜娥惊羡(七)(2/2)
研磨铺纸了。
笔未落,言已先。
“我这一词,写的是兰花。”
……
兰花吗?
杜瑜若确定自己刚刚所感到的不是幻觉,这少年方才真的注视了自己一阵。
为什么看她啊!
又为什么要写她啊!
不知觉心乱了,琴弦又拨错了几个——别人没怎么觉得,她自个倒是一清二楚。
脸上便宛若火烧一般热起来,连带着怨恨也强烈起来。
那人干什么写自己!
没看到自己都出丑了吗!
璞若此刻是极其烦躁的,恨不得开诗社的那些才子此刻就分开,走了要多远就有多远。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硬着头皮继续,只当刚刚的错误不曾发生。
等着,看那孩子不紧不慢写下一列列文字,璞若的心反而稍微安定了一些。
自己何必心慌?
他写他的,那是他的做法——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看就行了!
可惜事与愿违,又弹错乱了。
却对上他的目光。
“静兰,我这次是一阙《浣溪沙》。”
……
“污泥不染窄叶青,忍居幽谷不贪晴,独枝点墨立亭亭。”
“香冷将消远益清,怎堪愁雨弄薄情,自招才子喜相迎。”
这曲?
静兰慌了,看向少年不知他的心意——可谁知他并没有再看她,好像刚刚那“才子喜相迎”不是他自己写的似的。
璞若真的心乱了,奈何现在这处境,容不得她当场上前问写词人去!
琴曲暂歇,看到溪水上游酒杯缓缓漂下——这一次,到了太阴居士手中。
……
太阴?
看到那边男子胸有成竹,璞若倒是放了心。
名人落笔,却又停下来。环顾四周,早遇着友人们投过来目光。
“邝弟,犹豫什么?”
早有按捺不住的人起哄道。
“稍安勿躁,已有了句子。”
太阴倒是一点都不慌乱,只是暗暗捏了捏身边杜安菱的手。
提笔,却不曾犹豫。
“红雾飘香风轻飏,万瓣花零眼迷茫。惬意不思路前方。”
“艳桃终有芳菲尽,浮华只是梦中乡。花残梦醒更凄凉。”
笔落,人已笑。
却忽觉得有些窘迫,尽了残杯酒。
“洪兄,你的呢?”
他向刚刚起哄最热闹的人发问,得来那人一记白眼。
“还没轮到。”
他指着上头还没放下来的盛酒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