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好,还派了下人来服侍,而且根本没有禁止他离开会稽。”
“那阿爷他怎么不回建康来?”十一郎淳于泽急急地问道。
“阿爷吃了败仗,十万大军只剩下他一人,回来如何向皇帝交待?况且阿爷说了,这建康,早晚是要被韩伯正攻下来的。”
淳于定道:“既然世父都这样说,六兄,你早就应当安排我们离开建康啊,韩伯正与我等都是熟识的,想必也不会为难我们。”
“谁说我没安排了?”淳于岑瞪了他一眼,“接到阿爷的信后,虽然我有些犹豫不决,但该有的后路也不可能不准备。”
兄弟三个闻言,都松了一口气:“那六兄还犹豫什么?要是再等两日,等陆缮老贼找上门来,那家中的部曲就都保不住了!”
淳于量沉吟片刻,说道:“城门已经封锁,要想保全部曲,全部走脱根本不可能。”
“我打算今晚就将你们先送出建康到城外躲避,我留下来应付陆缮,过得两日之后,我再寻机出城与你等会合。”
淳于定连忙道:“六兄一人留在城内,一旦有事,连个使唤的人手都没有,不如让八郎和九郎带家小先出城,我和六兄一起留在城内!”
“不用,你们都走!”淳于岑摇手道,“陆缮要的是家兵部曲,那我给他就是,只要我老老实实配合征召部曲,他拿什么借口和我家过不去?”
“可……家兵全都交出去,日后我家又怎么办?”
淳于岑长叹了一口气:“不到危难之时,我也不想走这一步啊。”
淳于定蹙眉思索了一会,道:“六兄,其实我觉得,韩伯正已经兵临城下,我们逃不逃似乎都无关紧要了。”
“真说起来,六兄你还是韩伯正的辟主,他应当会记念这份旧情,不会对我家不利。你刚才不是也说了么,韩伯正对我家,应该是要留几分情面的。”
淳于泽道:“八兄说得对,只要韩家军一破城,我们就立即投降,他肯定不会为难我们?”
听他如此一说,淳于岑又迟疑起来。
他长相粗豪,其实是个优柔寡断的性子,既想留在都中,又怕韩家军破城之后对他家不利,既想舍弃部曲逃跑,又担心日后家中没了倚仗,总之,遇到这种大事,他就有点举棋不定,总觉得无论走哪一步,都不是万全之策。
“那要不……,再等两日?”
淳于定又道:“既然要留在城中,那就不能将所有部曲都交出去,六兄,我们可以将亲信部曲藏匿一两百人,日后无论到了何处,家中都能有个倚仗。”
淳于岑有些迟疑:“就怕陆缮不肯善罢甘休。”
“这个好办,令家中下人穿上甲胄混杂其中即可,陆老贼肯定不会一个一个来查问。”
“只能先这样了。”
淳于氏兄弟与韩端有些情份,因此大着胆子留了下来,但建康城中其它各家却没有这份胆量,早在韩端刚到丹阳郡城,建康还未封城之前,便已经有好几家消息灵通的偷偷逃离了建康。
陆缮亲自率领宫卫强征各家部曲,不留一丝情面,数日之间,还真让他征到了两万多人。
而这个时候,韩家军已经打造好了各种攻城器械,准备强攻丹阳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