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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倾城(中)(1/2)

    施俊方青离开水仙峰,便按来时路,直奔探星崖。

    玉玲珑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嘿嘿,我要想留,鬼都走不出云台山!”

    她伸出玉手,翘起五根水葱长指,反复欣赏,藏不住的得意挂在嘴角,那鬼魅的笑容看得人直发冷,只不过也无人瞧得见。

    她拿出被金止儿跌折了的玲珑扇,喜不自胜道:“折了假的,来了真的。真是命里注定,天都助我!”

    逍遥扇!

    天蚕神鹿终究都是我玉玲珑的!

    天能奈我何!连天也早晚归了我!

    玉玲珑大喜过望,若得神鹿,必要有红珊瑚树,看来他的大徒弟也是时候召回来了。

    且说施俊方青迷路在云台山,既走不到探星崖,也找不回水仙峰。

    他们放眼遥望,千栾万岳,延绵跌宕,崖壁连环,江水缠绕,到处是云海茫茫,雾霭飘渺。

    太像了,东西南北,山川植被几乎都长一个样子,根本找不到方位。

    “怎么办?我们迷路了。”方青问施俊,走了这么久,又累又怕,小姑娘有些撑不住了。

    “我们歇一会儿。让我好好想想,是哪条路来着。”施俊也是愁宇深锁。

    方青低声嘟囔:“一定是迷路了,我们已经迷路了。这里所有的路,我们都走了一遍。还是回到这里。我们一直在这里,就没走出去过。”

    “你不要吵!”施俊不耐烦地呵斥道。

    方青抽抽搭搭,坐在一块岩石上哭了起来。

    施俊心烦意乱:“哭什么哭!哭能找到路么!”

    方青追随施俊算得上九死一生,即使施俊不愿理她,甚至怀疑她,她都无怨无悔,一直谨小慎微。

    可是现在,方青的眼泪如洪水泛滥一样,怎么止也止不住,委屈么?追随施俊是她自己选的,她以为只要侍奉在侧,她就别无所求,再大的险阻,再多的辛苦,她都会甘之如饴。

    可是现在,她为什么会哭呢?

    “你后悔跟着我了,是么?”施俊冷冷地望着她。

    方青狠狠地摇着头。

    “那你哭什么?我终于知道了逍遥扇的秘密,你不该为我高兴么?现在不过是山势险要,岔路太多,我们两个大活人总不会被这点麻烦就困死在这。还有什么可哭的。你要是后悔了,等出了山,不用跟着我去找天穆之野,回青州好了。”施俊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你,你的意思会带我去找天穆之野?”方青哭问道。

    “你不愿意就算了。”施俊嘴硬的很。

    “愿意愿意,公子,我愿意。”方青急急回应,又不放心地问道:“公子,你,你不怀疑我了么?”

    “谁说不怀疑,我只是,只是赶不走你,你自己说,我叫你走多少回了,你非要跟在我身边。唉,我一个落魄之人,你又何必如此卑微呢?”施俊这句是明知故问,在与方青掉落东海之前,方青在船上对他吐露的情意,他似乎还想再确认一次。

    “我是丫鬟,公子不管现在是否落魄,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公子。”方青拭干眼泪。

    方青虽然是个侍女,可是和普通女儿家并无两样,面对心上人总有害臊羞涩。

    如果那天不是施俊胡乱猜疑,咄咄逼人,无论如何她也说不出,一早就倾心爱慕,这样的话来。

    施俊虽然有些失望,但他的心早被天穆之野,山海之界所占据,已经匀不出太多的缝隙给方青,儿女情长的失望和欣喜对于他不过是一瞬之间。

    “你不哭了就好,咱们找一些标记,再挨条路试吧。”

    “恩。”方青去捡树枝,每一根树枝都缠着一根狗尾巴草编成的兔子。

    这时掠过一只大鸟鸣叫,施俊寻声而望,不禁苦笑道:“归时不记来时路,回望天地一声啼!”

    施俊和方青如何走出迷途,后文自有交代。

    只说玉衡和轻竹亭翌日相约,一起来看阿纨。

    阿纨要起身,被玉衡上前拦住,扶她躺下:“怎么样,头上的伤?”

    鲜血浸红了白绸,玉衡心中有愧。

    “国师放心。”

    “不是说过么?叫我玉衡。”

    阿纨瞄了一眼轻竹亭,说道:“是,你说私下没人的时候。”

    轻竹亭不悦说道:“怎么,是不是我在这里打扰了?二位私事要紧,既然这样,我看阿纨姑娘伤无大碍,轻竹亭就告辞了。”说罢转身便走。

    玉衡待要拦他,却见他大步流星已经走出房门。

    “玉衡,是我说错话了么?我总是做错事。玉衡,真对不起。”阿纨说道。

    玉衡转身归来,坐在榻前:“不怪你,是世道太乱,搅得人看谁都像坏人。”

    “也许他们没有看错,我就是一个坏人,如果我真是一个坏人,那你预备怎么办?”阿纨接着问道。

    “这世上真的有好人坏人么?我是你眼里的好人,可能是别人眼里的坏人。我对你的好,可能就是对别人的坏。如此一来,谁还分得清楚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玉衡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感慨。

    “当然分得清楚,你就是好人,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好的人。”阿纨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留在心里:玉衡,从今以后我一定帮你。

    “好,我一定不辜负你的话,做个好人。你也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玉衡起身要走。

    “等等。国师。”阿纨急忙叫住了他。

    “怎么又叫国师?”玉衡纳闷。

    “是国事禀报,属下不敢造次。”阿纨还要起身,似乎不正身姿就无法禀报正事。

    “躺下,躺下。你说我听就是了,千万别急。”玉衡的言语总是关切又温厚。

    阿纨不觉痴看须臾,突然不好意思别过头去,避开正视玉衡。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