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握,他是万万不敢以身犯险的。
他之所以派陈伯之拷打日妮儿,便是想落实轻竹亭通敌叛国的罪名。谁知这个陈伯之全然未解其意。真是可恶。
如果不能击溃刘腾,那他还得找个替罪的羔羊。
按说这个党法宗兵败阜陵,实该重责。
可是……
元澄扫了一眼党法宗,党法宗立刻正身站好,毕恭毕敬的垂下头。
他却是一路追随自己的亲信,比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陈伯之,确实顺眼得多。
“唉,天子宠信奸宦,本王虽贵为宗亲,亦是无可奈何啊,真是愧对先祖。”
党法宗闻听此言,立马会意,忙屈膝跪地,抱拳感喟道:“王爷万勿自责,王爷威德上下,恩惠将士,我等愿为王爷肝脑涂地。”
元澄摆摆手,党法宗便退出营帐。
“停手!王爷有令,轻竹亭破阵有功,阵前失踪亦非通敌,此人追随轻竹亭,现身杀场,便是我大魏的好男儿。以后若有其它无稽之谈传出,便按军法严惩不贷!”党法宗不愧是武将出身,发号施令虎虎生威。
执鞭的士卒最听得这句,他既累且伤,这样无凭无据的下此黑手,难免没有兔死狐烹之感,何况打的还是个女人。
陈伯之怔愣了一下,立刻暴跳如雷:“你个混蛋,定是你去王爷那儿乱嚼舌根,你个败兵之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党法宗面对陈伯之的盛气凌人也不羞恼,只正色危然说道:“陈将军万勿胡言乱语,王爷的命令,难道你敢违抗么?”
“混蛋,混蛋,王爷身边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混蛋,我这就去问王爷。”陈伯之怒气冲天。
“你骂吧,没关系,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要是冲撞了王爷,怕于陈将军自己也没什么好处吧。陈将军,请三思。”党法宗阴阳怪气,明显倒激于他。
陈伯之不等他说完,已走到元澄的军帐之外,亏得陈伯之身边也有一个警醒的亲信,看出苗头不对,忙拉他回来。
“哼。”党法宗见陈伯之没进去,哼了一声,扬手一挥,便有三四个士卒上去解绑,将日妮儿抬走。
党法宗吩咐不准叫日妮儿死了。
他清楚,为保万一,只要与水仙馆有瓜葛的人,便不能叫她死了。哪怕日妮儿不是水仙馆的人呢。
刘腾铲除异已的手段冷酷,当年的陆氏灭族惨案还历历在目。
而任城王元澄,上有萱堂孟老王妃待他尽孝,下有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待他享受,他是怎么也不肯轻易得罪刘腾的。
“草包莽夫!”党法宗心里对陈伯之真是一万个鄙夷。
天气渐热,日妮儿伤口发炎,高热难退,昏沉之际,除了挂念母亲,心里便是想念玉衡。
日妮儿能否熬过,后文另表。
只说玉衡困在黄河龙宫的水牢中已过数日,每日都是水怪送两餐素饭。
这日,玉衡仍在苦苦思索如何脱困,却见一个小女孩提着一个食盒走来。
玉衡一见,精神立马为之一振,连忙问她:“你是人么?你是不是人啊?”
“你才不是人呢!”小女孩骂他,扭头便走。
“回来回来,你快回来,我是人是人,我也是人。”玉衡急呼。
小女孩停住脚步,扭脸看他,似乎明白了,远远地问他:“你说你是人,那你叫什么名字?”
“玉衡,玉衡,我叫玉衡。”
“玉衡?原来你就是玉衡,我师姐差点被你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