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离生死,是眷恋,是遗憾?
这些日子说来可笑。曾经辰星阵前,视死如归;如今屠刀之下,万念俱灰。
轻竹亭和楚洁的悲哀,不在于太过冤枉,而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茫茫天地,他们渺若草芥,凄草斜阳,诉不尽的哀凉!
力挽狂澜?
若洪水泛滥,那刽子手这会儿早喂鱼了。
可惜他们阻止了水患,让他有命,朝着他们挥舞屠刀。
刽子手刀速极快,破空带风,那传令兵瞬间血溅当场,身首异处。
染血的屠刀再次高举,正要挥向轻竹亭。
危要关头,先是“当啷”一声,铁石相击,紧接“啊呀”、“叮当”、“什么人?”。
只见刽子手的屠刀被铁石击中,手腕也被击中,屠刀落地,众人惊慌喊叫。
轻竹亭忙向远望去,只见遥遥奔来七八匹战马,马蹄声响,黄土飞扬。
转眼间,七八个身着铠甲的官兵驰马近前,为首的一个,一皮鞭抽向刽子手,大声喊道“王爷在此,谁敢造次!速速通传陈将军,前来迎驾。”
轻竹亭和楚洁顿时心石落地,瘫软在地。
元澄升堂,怒斥陈伯之,轻竹亭明白,这是给他和楚洁台阶。
轻竹亭道:“一场误会。陈将军不再怪罪就好。”
陈伯之本应该说两句场面话,可是他怒火攻心,满腹怨怼,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洁道:“看来陈将军没杀成我们,还真是不痛快呢。”
轻竹亭喝止楚洁,口舌之争毫无意义。
辰星阵破,轻竹亭任务已毕,便向元澄辞行。
元澄应允。
楚洁不解,如何元澄来的这般及时凑巧。
轻竹亭说是玉衡,玉衡担心他的出逃会激怒陈伯之,便在水怪的襄助下,传信元澄。
轻竹亭和楚洁离开后,一路北归,这一日正遇上驰马而来的陆不凡。
看似巧遇,实则不巧,水仙馆的幻术,虽然修炼的对象各不相同,但是修炼之人彼此之间是有些通感的。
这种心灵感应因人而异,虽不十分准确,但还是有些效果的。
梅傲霜当初在洛阳酒楼,偶遇陆不凡,和这次轻竹亭途遇陆不凡,都与修幻之人彼此通感有关。
只不过玉玲珑未曾告知,他们自己不知道。
轻竹亭碰见陆不凡,十分惊讶。
“陆师哥,你不是陪着梅师姐呢么?你在这,那梅师姐呢?还有那俩,和尚?”淫僧二字,轻竹亭差点脱口而出。
“梅师妹应该入雍州了。你放心,天竺高僧和她一起,没什么可担心的。”陆不凡说道。
“师哥,你不陪着运送蚕种了么?”轻竹亭疑惑。
“不了,梅师妹足以应付,我奉师命,前来助你一臂之力,怎么?你这是要去哪?这位姑娘又是何人?”陆不凡打量楚洁,心说小小姑娘,现身杀场,必有古怪。
轻竹亭没有据实相告,只是把辰星阵破,已经辞别元澄的事情大略说了。
陆不凡没有细究楚洁,急邀轻竹亭带其拜见元澄。
轻竹亭又不是傻子,明知他与元澄有仇,怎肯引见。
况且他已知二僧嘴脸,现在得知梅傲霜独自一人应对两个淫贼,他恨不能插翅飞去师姐身旁,如何肯掉转马头,耽搁时间。
他与陆不凡不欢而散,和楚洁驰赴雍州。
陆不凡得知前方战事胶着,一番纠结后,决定弃寻元澄,直奔青州。
陆不凡一路上琢磨,据轻竹亭所言,他确实去过觅语楼,为赵仰晴赎身除籍,进献元琛。
轻竹亭也见过赵仰晴,当时并未察觉异样,只是赵仰晴提出来,既然是入府作妾,为有别于婢女舞姬,要河间王府择吉日,抬一顶小轿前来迎接。
鉴于“洛阳牡丹”的名号,元琛倒也同意。
于是轻竹亭交付黄金,就把她的卖身契据交给河间王府。
元琛收了赵氏契据后,便疏通了刘腾,刘腾也是给水仙馆面子,批复了元澄奏表。
轻竹亭解局后,便离开了洛阳。
至于赵仰晴失踪,元琛没有接到人的事儿,轻竹亭还是从陆不凡这得知的。
陆不凡心想,这样看来,赵仰晴未必是临时起意,她似乎早有准备。
晴妹,他是见识过她的手段的。
可是,不管她如何机巧聪慧,她毕竟只是一个柔弱女子。
她的美貌才情,在觅语楼,那是容身的资本,可是出了觅语楼,那就是惹祸的根源。
不管是师妹还是晴妹,他认识的妹妹,哪一个都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妹妹,哪一个都让他头疼。
这日,陆不凡来至青州辖内的琅琊郡。
陆不凡一路风尘,寻了一家看似不错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