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坠牵引隐元星破阵,或许还来得急,只是此刻,除非有强大的力量刺激隐元星君,否则未等破阵,恐怕洪水就要早一步泛滥了。
此时,李圆启的七星步只剩三步未走,他退离天枢一舍之地,叫道:“你就陪葬吧!”
说着又行一步,使出浑身的功力,最后一次喊出:“水、坎、癸巳位。”
此时北方辰星和隐元星君同样明亮非常,是验阵还是破阵都只在一瞬之间。
众人明显感觉山下似有水势涛涛,巢湖引动,汹涌在即。
而辰星阵法已乱,阵角摇摇晃晃,破裂在即。
城外攻撞轰鸣,城内阴风飒飒。
楚洁喊叫“天枢你是阵眼!”
玉衡随即大叫:“师姐,不要!”
天地之间悠悠荡荡,杳杳冥冥,惨气冲霄,阴霾彻地。
天枢最后向阵外玉衡瞄了一眼,嘴角隐隐一笑,聚敛秘术真气,拼尽全力咬舌自尽,当场气绝,连一丝气息都未残存。
天枢惨烈身亡,隐元星突然大放异彩,耀目的光明,照如白昼。
辰星阵瞬间暗淡无光,阵破于无形,李圆启惊骇之余,迈出最后一步,业已隐遁了。
巢湖波潮涌动,似乎也要抑制不住。
轻竹亭突然想到龙鳞,摸出一片金鳞抛向巢湖,那金色龙鳞自投入湖,轻竹亭居高临下,看巢湖虽是依旧暗流汹涌,水位倒是未见暴涨。
玉衡抱起天枢,欲哭无泪。
他看见天枢残留在嘴角的微笑,他知道那是留给他的。
“啊……”
玉衡突然仰天长啸。啸声悲愤凄哀!
他听不见风声鹤唳,听不见战乱喧嚎。
他眼里是天枢的微笑,怀里是渐渐变凉的身体。
楚洁和轻竹亭都不敢走近,远远地陪着,心里难过悲戚。
玉衡的哀嚎响彻云霄。
远隔千里的梅傲霜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风欺窗格,梅傲霜惊出一身冷汗,她做了一个恶梦,梦见玉衡出雨亭,隐桥忽然消失,玉衡“啊!”一声坠入万丈深渊!
不能再等了,她得去找玉衡!
梅傲霜收拾好,一开房门,正碰上陆不凡。
“你,你在这干嘛?”梅傲霜有点恼火,半夜三更跑到她的房间,他要干什么!
“别误会,我只是睡不着。”
“你睡不着也不能跑到我这来当门神啊!”梅傲霜现在跟他真是纠缠不起!
“师妹,你这是要走么?”陆不凡问道。
“是,你也走吧。你不是要去青州么?你不是有血海深仇么?不报了么?”梅傲霜激他。
“是啊,是大仇未报!如果不是担心你,我这会儿已经人在青州了。”陆不凡恼怒道。
“那你现在就去啊!不要担心我,也不用再担心我了,我也走,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梅傲霜说罢便走。
“你个疯子!”陆不凡拽住梅傲霜,扯进屋里,狠狠地摔在了床上。
梅傲霜羞愤之下,施法幻术。陆不凡早有准备,闪身避开她的目光。
“师妹,你能不能听师哥一言!”陆不凡辞严色厉。
梅傲霜心痛非常,她一扭头,倔强的咬住嘴唇。
“我再跟你说一次,你丟下他俩,只会激怒师傅和刘腾。他们神通广大,任你俩逃到哪里,也是无用!”
“那就等他们抓到我再说。”
“师妹,你拿走了文牒,难道只是为了自保?”陆不凡问道。
“那还能拿来做什么?”梅傲霜不信任他,况且他早晚要走,何必知道。
“你是要找到合适的关卡,阻止他们出境,是么?”
“大魏禁止生丝和蚕种贸易,我是不会让它们从我手里运出去的。”梅傲霜儿女情长,可是大义面前也不含糊。
“看这一路的关卡,那刘腾的符节,比圣旨还灵,你斗得过么?”陆不凡担心她。
“刘腾这么厉害,你为何还要报仇,这仇你报的了么?”
“自然,千难万难,所以我急着去青州。就是要抓住他的罪证。”
“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蚕种不能出境,大魏律例不让它出境,它就不能出境。”梅傲霜坚定说道。
“你可以拦,但要讲分寸,如果勘验的人故意放水,那就一定是刘腾的人,你千万不要义气用事。”陆不凡再叮嘱。
“你什么时候走?”梅傲霜问。
“这一两日吧,我带你通关勘画一次文牒,我才能放心的走。”陆不凡还是周到。
“那你既然今夜不走,为何在我门外,明天说,不就行了?”
“不,我确实睡不着。师妹,你对迦摩谛用的幻术,异于轻师弟,我想知道,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