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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想太多容易老(1/2)

    以己之短博人之长,是世上最愚蠢的事。

    和真正的小孩子比玩雪,脑壳有点问题。

    苏辂自认是个聪明人,见此情景,当机立断地微笑起来:“不难的,就是意义不一样。这样吧,我给你们讲个故事。”

    一听有故事听,小孩子眼睛都亮了。

    谁会不喜欢听故事呢?

    苏辂娓娓给张家小娘子三人讲了个温馨可爱的童话故事,《雪孩子》。

    那个故事十分美好,非常适合小孩子听。

    大意是小白兔爱黏着兔子妈妈,兔子妈妈不陪它玩就捣蛋。勤劳勇敢的兔子妈妈为了出去觅食,给小白兔做了个小雪人。小白兔很高兴,给它取名叫雪孩子,它们很快成为很要好的朋友,每天一起玩耍,发生了很多温馨有趣的事。

    最后小白兔睡着的时候家里突然着火,雪孩子冲进去救出小白兔,代价是自己化成了雪水。

    三个大小孩子正兴致勃勃地听着,觉得小白兔和雪孩子的友谊真是美好,要是他们也拥有一个雪孩子当朋友就好了,他们爹娘也不爱陪他们玩!

    等苏辂讲到结局的时候,连张家小娘子都懵了。

    怎么突然就化成雪水了?

    张家小娘子比两个外甥成熟多了,很快回想起前面其实早就有伏笔,前面小白兔邀请雪孩子烤火的时候,雪孩子没有同意。小白兔觉得雪孩子是不怕冷,其实雪孩子是不能接近火才对!

    比起张家小娘子的理智分析,另外两个真正的小孩子反应就直接多了。

    他们当场哇哇大哭起来。

    小孩子是控制不了自己音量的,一哭起来就是狼哭鬼嚎,哭声能震破天际。

    张家小娘子显然没见识过这阵仗,有些无措地守在一旁。

    她也好想哭来着,被他们这么一嚎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两个外甥是张家小娘子姐姐的孩子。

    张家大娘子嫁到蔡家好些年,连育两子,这回随夫赴任途经成都府,自是要来拜见双亲。

    张家大娘子一早就到了,还赶上了用早饭。眼下两个孩子由妹妹带出去玩,自己则跟马氏在屋里说话。

    听到外头的动静,马氏与张家大娘子都出来了。见儿子哭成这样,张家大娘子不由问妹妹:“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张家小娘子看了眼苏辂,不知该从何说起。

    苏辂很有担当,又把雪孩子的故事给马氏她们讲了一遍,既然是讲给大人听的,那就不用太注重语气和渲染,随便应付应付得了。

    马氏两人听来觉得这个故事没什么不妥,相反,整个故事听起来还挺有教育意义,毕竟小孩子玩火的事也不是没有,让他们知道玩火容易出事也挺好,这叫寓教于乐啊!

    马氏到底当过几个孩子的娘,伸手搂过两个外孙哄道:“化了也不要紧,每到下雪天又可以堆雪人了,它们还可以再见面。”

    小孩子忘性大,刚才哭得情真意切,被马氏一哄又高兴了,拉着在他们心里晋升为“会讲故事的辂哥哥”的苏辂一起堆雪人玩。

    苏辂没法子,只得捏着鼻子陪着两个熊孩子搓雪团玩。

    他揣着的一对儿雪人画像压根没掏出来过。

    成亲真不容易,总有人会跑来打扰你精心安排的约会!

    苏辂唉声叹气地把原本的一堆雪人儿变成四个大小不一的雪人儿,每个人都拥有了一个雪孩子,总算安抚好了两个真小孩支离破碎的心。

    到了午饭的点,苏辂见到了张家小娘子的姐夫。

    对方姓蔡,叫蔡天申,苏辂不认得,不过这人年纪轻轻就是个进士,如今正要到外面磨练去。

    这是大宋当官的正常流程,想要当大官,至少得出去历练几轮,只有极少数可以在科举之后直接留在开封。俗话说“不理州县不拟台省”,你没有地方经验,将来就没可能入主中枢!

    苏辂一本正经地跟着苏轼他们称呼蔡天申为“蔡兄”。

    蔡天申知道他们是张方平看好的好苗子,对他们挺客气。

    苏辂对外面的事情很感兴趣,自来熟地跟蔡天申打听起他家乡在哪,这些年又去过什么地方。

    在蔡天申口中,他的生活十分单调,在家时沉迷读书,一直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后来侥幸中举,又沉迷公务,依然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

    总而言之,他是一个十分纯粹的人,积极上进,从不乱搞,什么著名景点他压根没去过,什么当世名伎他听都没听过。

    张方平听了非常满意,只觉自己没挑错女婿,他就喜欢这种踏踏实实的后生。

    苏辂也听得直点头。

    不错,牛吹得挺溜,以后他也要这么忽悠岳父。

    饭后大人们还有话要说,小孩子先退场。

    张家小娘子那两个精力旺盛的外甥玩累了,被他们亲娘撵去午歇。

    只剩苏辂和张家小娘子领着金刚他们出门。

    出了府衙,张家小娘子才小声开口:“你刚才觉得我姐夫在说谎。”

    苏辂讶异地看着她。

    张家小娘子说道:“我看过《见微录》。”

    刚才她不仅观察了姐夫,还观察了苏辂。

    她发现姐夫说一些话时,苏辂表情流露出几分讥嘲。

    苏辂的反应正好印证了她的判断。

    苏辂笑眯眯地说:“没什么,成年人都是会说谎的,很多都是善意的谎言。就算他去过许多风月场所,见过许多名伎,你爹难道还能跟教训亲儿子一样教训他不成?既然知道了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啊。”

    张家小娘子听着苏辂漫不经心地说出这样的话,不知怎地有些难过。

    有时候她觉得苏辂离她很近,只要她一转头就能看到;有时候她又觉得苏辂离她很远,或者应该说,苏辂离所有人都很远。

    苏辂见张家小娘子神色不对,抬手弹了弹她脑袋上扎着的小包包。

    张家小娘子回过神来,抬眸瞪他。

    头发可是女孩子的禁区,男孩子永远不会知道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发型,她们早上起来后花了多少功夫才扎好!

    苏辂谆谆教诲:“女孩子想太多容易老。”

    有的事并不是你懂得越多越好。

    同样的,人也不是越敏锐越好。

    大多时候无知反而是一种幸福。

    张家小娘子似懂非懂地跟着苏辂往卖玉石的店铺而去。

    掌柜的见是两个小孩,也没怠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