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才感觉一晃神的功夫,两个孩儿就已经满月了,原本粉嘟嘟的身体,也已经变成了白白胖胖的。
都说男娃儿随娘亲,可徐毅看着朝阳胖乎乎的身体,怎么也没法跟李兮若瘦弱的身体,联系到一块去,才满月的孩儿,就跟三四个月了似的。
那小肚皮,一天到晚的总也没个饱,稍微耽误一会儿,都能惹得啼哭不止,惹得奶娘也是相当无语,她的奶水,都让朝阳一个人吃了!
李兮若便显得有些尴尬,便只好吩咐了厨房,多做些补身体的饭菜,奶娘可不是朝阳一个,还有奶娘自己的孩儿呢!
然而,跟朝阳这孩子相比,朝曦便显得文静了许多,一天到晚的躺在睡篮里,若非是偶尔饿了的时候,发出一声啼哭外,都几乎听不到啼哭声。
跟哥哥的‘大块头’相比,朝曦的身体,明显就是瘦弱了许多,这都一个月了,看起来却还是小小的,惹得徐毅顿时无比的怜爱。
本来徐毅就挺喜欢女儿的,如今看到朝曦这般样子,便立刻化身成了女儿奴,一天到晚的,有事没事就蹲在朝曦的睡篮前。
又是亲亲又是抱抱的,时不时的还将女儿的小拳头,一口含在嘴里,每到这个时候,朝曦的那对眼睛,便使劲的盯着徐毅。
朝曦的眼睛,却是跟了李兮若,那眼球儿便跟黑葡萄似的,都泛着光亮,徐毅便越发的喜欢到不行。
李兮若的身体,也已经早就恢复过来,原本妊娠期时臃肿的身体,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纤瘦,只不过,身上却是布满了一股浓浓的奶水味。
月子中的女人是不能碰水的,长孙为此还特地派了人过来,李兮若便趁着人不在时,一个劲的给徐毅撒娇,让徐毅给她洗澡。
结果,却被徐毅找了个借口,直接便溜出了府!
有些事,还是得听长辈的,李兮若的身体,现在正是免疫力最低的时候,稍微有点事,就能从此留下病根。
徐毅可不想,到李兮若老了的时候,天天的哭疼喊娘,那就一切都晚了!
两个孩儿的满月酒,徐毅办的相当的隆重,一次性儿女双全,这可是老天爷给的福分,要是不办的隆重点儿,岂不辜负了老天爷的这份好心。
德新坊的所有人,都收到了侯府的邀请,不管身份地位,只要是德新坊的都来,这让好些人,都感到震惊不已。
大概这还是他们,头回接到勋贵家的邀请,但随即,便是一脸的为难,侯爵府的满月酒,岂能是随随便便去的。
人家可是勋贵府,身份尊贵,总不能就空着双手去吧,然而,这个想法才刚刚出现,便听的侯府派去的人说,到时候什么都不用带如果实在过意不去,那就拿颗鸡蛋就成!
这话落下时,刚刚才神情为难的人,脸上顿时便露出笑意,别的东西他们拿不出,可要是拿颗鸡蛋过去,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满月酒的这天,整个德新坊都热闹了起来,从早上坊门打开时,便有陆陆续续的宾客过来,那马车从侯府的门前,一直停到了坊门口。
往日里,德新坊清闲无比的武侯们,这天当真是忙的脚不沾地,稍微一不留神,那新进来的马车,就会将街道堵的水泄不通的。
乔安便让人,给武侯们每人送了侯府的点心,答应了武侯们,等晚上的时候,侯府再单独给备下一桌宴席。
于是,先前心里还多少有点怨言的武侯们,听到乔安的这话,心里的那点儿怨言,顿时便烟消云散了!
吃着侯府的点心,再吆喝起来时,那语气中,便顿时多了些体谅,脚下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秦程两位老将,早早的便来了侯府,带着各自的夫人,当真是给足了徐毅的面子,老程那大嗓门,从进入侯府开始,便已经嚷嚷了起来。
嚷嚷着非要见见两个孩儿,说这可是他老程,活了大半辈子,头回遇到这样的喜庆事,说啥都要见见两个孩儿。
结果,这话落下时,立刻便遭到了程夫人的白眼,这一大清早的,两个孩儿都在睡觉,就老程这个大嗓门,没得将两个孩儿给吓着了。
“没事没事!”老程无辜受了一记白眼,老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神色,可还是大大咧咧的一笑,冲着程夫人道:“俺老程这嗓门能趋吉避凶,孩儿们听了才好呢!”
可嘴上这么说着,刚刚破锣似的大嗓门,却明显的减弱了许多,惹得一旁的老秦,一副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的表情。
有了秦程两家的到来,后面的宾客,便陆陆续续多了起来,侯府的中门大开,穿着一身簇新的乔安,便代替徐毅负责迎客。
开始的时候,乔安还有些为难,今日能来侯府的人,都是些勋贵名流,他这副残缺的身体,实在是有损侯府形象。
但这话,随即便遭到了徐毅反对,正所谓宰相门房七品官,如今的侯府,在大唐声名鹊起,连带着就连乔安他们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今日能来的侯府的,都是冲着侯府的招牌来的,瞧不起乔安的人,恐怕也不会出现在今日了!
徐毅的这话,听的乔安心里的顾虑尽去,便正如徐毅所言,如今的乔安他们,的确是没人敢瞧不起的。
只要是从侯府里出去,谁见了不得冲他点头问好,便是万年县的县令,每回见了乔安时,也是客客气气的。
房玄龄来了,杜如晦、李绩还有一向不与人来往的李靖,竟然也驱车前来,只不过,李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傲娇的神情。
好在徐毅已经习惯了,李靖这副傲娇的表情,知道这是李靖个性使然,便相当客气的将李靖迎进了厅堂。
“恭喜新丰侯啊!”魏征也来了,脸上依旧挂着平淡的笑容,好像啥事都没发生一样,然而,徐毅却还是从魏征的眼里,看出了一点的疲惫。
估摸着,魏征这段日子,过的应该是不痛快才是,想想也是如此,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将户部跟刑部一顿收拾,日子能好过才叫怪了。
这事儿,徐毅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当日,魏征在新丰集市上,被大牛媳妇儿一顿收拾,心里本来就窝火的很。
结果,回来的时候,还被徐毅一顿拱火,没过几天的工夫,魏征就将心里的怒火,全发泄在了朝堂上。
这让徐毅感到挺惊讶的,不过,这样一来,也让徐毅对魏征的观感,稍稍的好了许多。
此时,看到魏征也来了时,徐毅便顿时冲着魏征躬身一揖,赶紧将魏征客气的请进了厅堂。
刚刚厅堂里,还热闹无比的场景,随着魏征的进去,突然间便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目光,望着进来的魏征时,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气氛有些尴尬,厅堂里那么多人,竟然都没一人招呼魏征的,魏征的脸上,也露出尴尬的神色,站在那里时,都不知该进还是该退了。
徐毅便用目光,使劲的瞪着老程,这种场景,其实最尴尬的就属徐毅了,总不能,将魏征请到别的地方去吧!
“不知魏御史酒量如何?”似乎看懂了徐毅的目光,原本装傻充愣的老程,忽然抬头望着尴尬的魏征,开口问道。
“魏某酒量一向还行!”听到总算有人招呼他了,魏征的尴尬的脸上,顿时便露出一丝微笑,目光望着老程时,笑呵呵的说道。
“那敢情是好!”听到魏征的这话,老程顿时张嘴大笑一声,说着话时,随即便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冲着魏征说道:“俺老程的酒量一向不服,今日倒要跟你比比如何!”
徐毅听着老程的这话,当场便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的便招呼了魏征,坐到了老程的身边,临出门的时候,给老程悄悄竖了个大拇指。
“恭喜新丰侯!”府上又来了贵客,却是个陌生的少年,一身的锦衣玉袍,模样儿倒也俊郎,冲着徐毅微微一躬身时,便望着徐毅道:“小弟孤独谋,大约新丰侯不认识的吧!”
孤独谋?
徐毅听到眼前的少年介绍自己,双眉顿时微微一皱,随即,脸上便露出惊讶的神色,望着面前的少年,道:“原来是孤独兄弟啊!”
这孤独谋可是大有来头,乃是孤独家的独苗,而这个孤独家,乃是真正的关陇门阀世家,堂堂的西魏八柱国之一。
只不过,孤独家族人丁单薄,到了孤独谋这一辈时,家中父兄尽皆战死,便只剩下一群妇孺老幼了。
徐毅没想到的是,孤独家竟然也来了,他来大唐这么多年,可是跟孤独家素无往来的,再者说了,便是想打交道,也无从入手不是!
“新丰侯喜得贵子千金,祖母本来要亲自道贺的!”孤独谋的年龄,看着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但说起话来时,却是一副大人的口吻,冲着徐毅惋惜的道:“只可惜,祖母年事已高,便由小弟代替道贺来了!”
“老夫人当真有心了!”徐毅听着孤独谋的这话,尽量的压下心里的惊讶,客气的冲着面前的孤独谋道:“本来该由我这个晚辈先去拜访老夫人的!”
“新丰侯不必介怀的!”听到徐毅的这话,孤独谋顿时便笑了起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