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听到李兮若的这话,徐毅顿时便点点头,伸手拉过被子,准备入睡时,却突然惊醒过来,不由的望向李兮若道:“明儿,你也要去吗?”
“嗯!”李兮若睡得迷迷糊糊的,可听到徐毅的这话,却还是异常肯定的道:“我夫君的功劳,自然是要去的!”
听到李兮若的这话,黑夜中的徐毅,顿时目瞪口呆,许久之后,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过身时,便搂着李兮若瘦弱的身体,渐渐睡了过去。
李靖的大军,其实已经到来十几天了,但献俘的日子,却被一拖再拖,最终,被确定在了年末最后的一天。
而献俘的地点,自然是选在皇城的太庙,战胜突厥,如此赫赫的战功,李二自然是要在太庙,好好的祭奠一番的。
早上起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十六卫的大军,便出现在了朱雀大街上,在大街的两边,形成了一道人形的围墙。
独留出宽阔的朱雀大街,从外城的明德门,一直延伸到了皇城的安上门,而在安上门的顺天楼上,此时,早就站满了百骑跟内卫的人。
早就得知消息的百姓,今日都起了大早,天蒙蒙亮时,便从各个坊里出来,簇拥到了朱雀大街,交头接耳的站在十六卫的身后,望着明德门的方向。
而随着,几声沉闷的钟声,悠悠的传来,位于明德门那里,便有人影开始出现。
先是十六卫的将士,雄赳赳,气昂昂的,后面则是成群结队的突厥俘虏,一个个如丧考妣,蔫头耷脑的样子。
早就等了一早上的长安百姓,眼见着成群的突厥俘虏出现,顿时一个个都激动起来。
有人开始在人群里叫嚣,有人甚至直接便捡起地上的东西,石头、土块,甚至烂菜叶子,大声怒骂着,奋力的砸向面前经过的突厥人。
身在关中的百姓,那个没曾受过突厥人的祸害,尤其当年,颉利纵兵南下,回去的时候,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这一刻,看见面前如丧考妣的突厥俘虏,那心里挤压的仇恨,一下子便涌了出来,若非是前面有十六卫的儿郎们拦着,估摸着,他们都能亲自冲出去了。
此时的乔安,也在人群当中,只不过,却是在人群的最后面,因为腿疾的缘故,只能隔着很远的地方望着。
然而,即便是如此,那目光盯着大街上的突厥人时,放在大腿上的拳头,却还是紧紧的攥起,额头的青筋凸起,目光里全是恨意。
乔虎儿回来了,只可惜,只跟他待了一夜,便又去了城外的大营,乔安也跟着去了,但等到回来后,便是满心的后悔。
那本该是一家人团聚的时候,曾经多少次,他都做梦梦见过,只可惜,现实却是无比的残忍。
他见到了跟他结发的妻子,然而,却跟变了个人似的,一脸的沧桑之相,看见他时,目光里竟然带这种陌生。
他想将妻子接回来,可这话还没出口,就看见了妻子身旁,出现了一个突厥崽子,紧紧的攥着妻子的衣袍。
乔安瞬间便五雷轰顶,目光呆呆的看着妻子,瞬间便反应了过来,为何侯爷对他遮遮掩掩,也明白,虎儿为何不肯回来的原因了。
妻离子散,双腿还残疾,乔安的拳头,使劲的攥着,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突厥人造成的!
成群的俘虏,慢慢向着安上门行进,一路上都是愤怒的百姓。
有人被石头砸中了,疼的立刻愤怒的怒视过来,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十六卫儿郎,手中长长的鞭子。
今非昔比,这里乃是大唐的都城长安,做俘虏就该有做俘虏的觉悟!
颉利的身影,也终于在队伍后面出现,一头的花白头发,身上穿着得体的突厥袍服,一如当年,兵临长安城下。
只不过,外在的形象没变,可神情却今非昔比,双目无光,双手被捆在身后,跟在队伍后面时,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朱雀大街两旁,围观的百姓中,总算有人认出了颉利,不知谁先叫了一声颉利,瞬间,人群就沸腾了起来。
更多的石头、土块,烂菜叶子,纷纷砸向了颉利,愤怒的叫骂声,在大街两边,更是不绝于耳。
当颉利的身影,从面前经过时,有按捺不住情绪的人,拼命的开始往前挤,试图冲破十六卫的阻拦,但却被十六卫的儿郎,牢牢的挡在了那里。
“唉!”而此时的徐毅,就站在安上门的顺天楼上,远远的看着,被愤怒包围的颉利,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