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傻,你当时立马松手了,他不就咬不到你了?”
“没用的,就算松手了,他也会继续抓过去咬的,他是在找个人泄愤。”
“唉!牢房那里以后要专门派人看着了,不然就只能把地面也用三尺厚的稻草铺上了,这个杨明真是嘴硬,还学会已死来威胁我了。”
“没事的,官鸣,已经不疼了。”
岚婉安慰着懊恼的官鸣,用好手戳了戳他没什么笑意的嘴角。
可官鸣看着岚婉的手腕那吓人的样子,还是心疼的不得了,揉了揉手心里的那只手,“傻瓜……让他死好了,管他干什么……”
那方矮矮的硬榻上,铺着洁白的褥子,上面却有个鲜血淋漓的人,正好躺在天光照下来的位置晒阳阳。
“杨太守,好生悠闲,看来我们刑部的止痛药果真很好用,即使伤口已经腐烂到无法愈合了,但是依然不影响你的休息,本官在想,这么好用的药,要不要加加价,杨太守,一碗药,三千两可好?”
什么?
岚婉简直不敢置信!官鸣怎么这么黑心?三千两一碗止痛药,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
“咳咳!”
“呵呵!官大公子……你果然还是一个奸商啊……我一天要喝三五碗,那银子……你可是流水账啊……
你说……我要是自杀了,你会不会很心痛?哈哈哈!”
“杨明,你舍得吗?如果舍得,当初本官在扬州做监斩官时,你肯用那些银子的下落来换自己一条命?”
“当初不舍得……是因为我没受过苦,如今我生不如死,你说我还舍不舍得?”
“你怎样想,本官都不在意,最主要的是,本官今日想听听,倘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不会诓骗本官?
那些银子的往来证据与证人到底在哪里?”
“呵!呵呵!
官大公子……我杨明当太守这么多年,你以为我是白当的,这些皮肉之苦,我会受不住?
只要你答应为我做一件事,我便告诉你实情,可你到底为什么不答应呢?”
岚婉听的糊涂,她自然知道杨明也从监斩台上被李代桃僵的换回来的事,但是他要官鸣为他做什么事,他没答应呢?
官鸣:“杨太守,你也是真的了不起啊,你说你都这样了,我为什么还要为你做事?”
“官大公子,你怎么从来就不问问我要你办什么事呢?”已经瘦骨嶙峋的杨明勉勉强强从矮榻上支起身子,一张骷髅脸上尽是不解。
“你这人要办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事,你让我办什么我都办不到,何必要问,杨太守,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交代清楚,给你个痛快。
交代不清楚,你想死也死不了。”
官鸣脸上的严肃让岚婉知道,他不是在说笑,然而眼前的这个曾经的扬州太守已经没什么好顾及的了,他也斩钉截铁的告诉官鸣:“官鸣,你真是个不进油盐的奸商,你这样做生意,绝对盈利不了!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早死晚死都是死,我今日就死给你看看!”
杨明恶狠狠的瞪了官鸣一眼,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就向地面撞去……
官鸣震惊之际,
岚婉已经迅速冲向了牢房的栏杆……
然而牢门上着锁,她又身板太大挤不进去,瞬间就把自己夹在了铁栏杆中间,只堪堪伸进一只手,勾住了杨明的一方衣角,
迅速将他扯了过来,减轻了他正向着地面猛磕的冲力,阻断了他差一点儿就成功了的死亡之路。
杨明再不是他们初见时,那个看起来还有些官样子的扬州太守了,而是个一心求死的亡命囚徒,磕的满脸是血的他猛然抓起岚婉抓他衣服的手臂,面目狰狞,恶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
“岚婉快放手!”
“杨明快松口!快来人!将牢门打开!”
“是!大人!”通道里边立刻有人跑过来。
官鸣一见岚婉被咬,立马急了!可岚婉除了痛呼一声,并没有撒手,杨明那疯狂的眼睛也没有会松口的意思,他破烂的额头上还在滴着鲜血,面目狰狞的骷髅面上,那口大黄牙一惊嵌入了岚婉手臂上的肉里。
“杨明!快把嘴松开!立刻!我……”
“啊!妈的!别他娘的咬了!我答应你!我替你做那件事还不行吗?赶紧把你的臭嘴从本殿的胳膊上拿开!”
杨明的眼神和最一顿,看着岚婉,似乎再问:说话算数?
“废话!本殿说话当然算数!”
正巧这时,牢门已经打开了,杨明这才松开嘴,放过了岚婉的手臂,被狱卒拉到一边去了。
可她还夹在栏杆里,挣扎着要起来,可是这胸稍稍一动,这叫一个痛啊,
“嘶……”
官鸣连忙蹲下身子去扶她,也注意到了她可怜的……,他也顾及不到什么尴不尴尬了,连忙伸手小心翼翼的帮她从铁栏杆的夹缝里挪出来,
“岚婉,你怎么样?现在还痛不痛了?胳膊还能动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啊?快说出来!”
官鸣刚刚那句没说完的话也是要答应杨明替他办事的,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岚婉抢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