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吕宏才咧了咧嘴。
“最近驻军多,这附近几条街的商店里都没得烟卖了,宪兵队抓得严,抓住就没收,小贩也不敢来。不过长官您还得再憋会啊,军备库不能抽烟,您得出去了抽。”说着,少尉掏出了一包刚开封的老刀烟,连着一盒火柴递到了吕宏才手里。
“那没问题,老弟真是太谢谢你了。”
“长官客气了,我是天津人,现在天津叫鬼子占了,我就盼着能上战场打鬼子报仇。可惜我们宪兵不能上前线,还是要仰靠你们帮我们报仇啊。”
三个人正寒暄着,那个去军备库取子弹的士兵回来了。“长官,军备库吴长官说只能给你补充五个弹匣35发,库存太少了,如果有长官要用他不好交差。”
“姓吴的那个二皮脸,没点好处就不松口。”少尉骂骂咧咧的,“我去问问他怎么回事,上头那些长官有几个有开枪的机会,还给上峰留着。”
“别了老弟,”齐恒赶忙劝他,“有的补充就不错了,战场上我也不怎么用到这个,算了吧。谢谢你啊。”
“那好吧,两位长官今后一定要小心啊,有缘再见的话请两位喝酒!”
“好!一言为定!”齐恒和吕宏才应了一声,离开了军备库。
“现在去领人吧,齐老弟可别和我抢啊。”吕宏才开了个玩笑。
“哪的话,这些新兵值不值得抢都不好说呢,才练了一个来月,估计刚会打枪,也就是有比没有强了。”齐恒苦笑着应道。
两个人聊着天走到了新兵营的门口,新兵营之前是个中学,后来被征用了,里面正在练兵,几个老兵吆喝着一群新兵正绕着操场跑圈圈呢。
门口的卫兵进去通报了一下,不一会出来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胖子,中校军衔,引着两人进了新兵营。胖子自我介绍了一下:“鄙人姓孙,单名一个韬字。是这里的副站长,两位就是88师先行补充的负责人吧?”
“是我们,这次奉命领两个团的补充兵回去,麻烦孙站长了。”吕宏才递过单据,单据下面垫着一个小包一同塞了过去。
这是两个人路上商议过的,虽然都是军官,和齐恒这个军校生不同,吕宏才是大头兵爬上去的,深谙国军内部的黑暗,路上提议给兵站负责人一点好处。好在齐恒出身官宦世家,也明白这些事情,两个人便凑了一百大洋,塞在一个布袋子里,等着去兵站送给负责人。
果不其然,孙站长不动声色的收下袋子,顺手装进衣兜。一张肥脸上一改之前公事公办的表情,热情地把两个人直接引到了操场上,一路上对两人各种赞美之词,什么年少有为必将高升啊,看面相定会大富大贵之类的,两个人也用恭维之词应和着,充满了和气。
到了操场,孙副站长一边喊来一个中尉叫他集合新兵,一边告诉齐恒两人。本来上边只批了500人的编制,但是看他们是上前线打鬼子的,自己偷偷做主给两个团各加120人,够多组一个连了。自己看他们俩面善,所以他们还可以先挑年轻力壮的,只是不要讲出去云云。
两个人心中鄙夷,嘴上却还是多谢老哥照顾之类的话,正互相拍着马屁,新兵的队伍集合了。
齐恒和吕宏才总算找到了离开孙站长的理由,便一边走过去挑兵,一边问孙站长来不来。孙站长收了好处,懒得再站这里耗时间,收了单据给两人发下批条就找借口溜了。
总算安静下来的两个人在队伍里搜寻了很久,才在一群一个月前还是农民的青年里凑够每个团620人的新兵。当时毛求长站在队列里并不起眼,只是前一天吃了地瓜喝了凉水,加上一身宽大的旧军服太不合身,用草绳系着裤子,一个屁没憋住崩了出来,竟然绷断了腰间的草绳。
正巧齐恒走到他身边,因为之前新兵训练,老兵教了好多次要他们听话,叫那个什么?对,令行禁止,反正就是见到长官和老兵要尊敬。这次来了两个军服笔挺的军官,一看就和兵站的胖子站长不一样,连平时嘴里喜欢骂骂咧咧还喜欢揍新兵的老兵教官都站的笔直,自己却放屁崩下来裤子,还是在长官面前,毛求长脸都绿了,一把提起裤子,战战兢兢想给齐恒道歉却张不开嘴。
齐恒被吓了一跳,随即噗嗤笑了出来,听长官笑了,旁边几个新兵再也憋不住了,也都哈哈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想死是不是?长官还在呢!”一旁的老兵教官赶忙制止,“毛求长你小子完蛋了”一边恶狠狠地瞪着两手抓着裤子的毛求长。心中又气又怕,生怕惹怒了这个中央军的年轻上尉,也气毛求长给整个新兵丢了脸。
“哈哈哈,没关系。”齐恒挥手制止了想打人的老兵,“你叫什么名字?就是你,放屁那个。”
“报,报告长,长官,我叫毛,毛求长。”平时嘴挺灵活的毛求长现在完全结巴了。
“报告长官,他叫毛猴!”旁边一个新兵幸灾乐祸的补充了一句,平时总说不过毛求长,想揍他毛求长又精的像猴,抓他也抓不住,这次总算报了一次仇。
“毛猴,哈哈哈,你别紧张,我又不吃人,以后你跟我混吧。”齐恒看毛求长瘦瘦小小还是个孩子,想着这个孩子可别当了炮灰,自己带着可以当个通信兵,便笑着把毛求长收到了麾下。
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里,毛求长和一千多新兵加入了德械88师的序列,成了中央军的一员。
齐恒和吕宏才重新去了躺办事处,接到了新的命令,得知88师即将后撤修整,于是带着一干新兵暂住在兵站里,等着大部队回来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