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李彦才悠悠转醒,这一宿睡得很香,很踏实。
哼唧着伸个懒腰,畅快的大吼一声,才瞧见李瓶儿站在屋子正中,手里拿着老妈子送来的夜行衣发呆。
“相公?你要穿这种衣裳?”
李彦翻身侧躺,手撑着头道:“有何不可?”
“这,这怎么,怎么如厕?”李瓶儿将夜行衣摊在床上,指了指上身,又指了指下身,歪着头,邹着眉,做思考状。
李彦这才恍然,她当然没有见过连体服,这个年代,就是厚重的战甲,甲胄部分也只到膝盖以上的位置,其实叫战裙更为合适。
“这种衣服是特殊场合穿的,平时穿不到,帮我收起来,以后没准还能用上。”
李瓶儿应了声,折叠整齐,打开一个木箱子,小心翼翼的放进去,又从桌子上拿起一件深红色大袍,袖口宽大的能把小孩装进去的那种。
“婚期仓促了些,临时做新的已然来不及,所以奴家让花大嫂买来成品,比量一下尺寸,与相公相差不离,只瞧着领口,袖口,衫角的镶边做工粗糙了些,幸好还有俩天时间,让婆婆们改一改,相公先试试合身否。”
李彦翻身下床,一听结婚,立即兴奋起来,张开手,道:“还有什么没准备的吗?我去办。”
李瓶儿抿嘴一笑道:“花大嫂姑母俩对相公的婚事很上心,全一手办了,等消停下来,多赏些酬劳,权当感谢了。”
“姑……母?谁的姑姑?”
“噗,什么姑姑,是姑母俩,就是花大嫂和花大哥夫妻俩。相公怎么连这都不懂。”李瓶儿嘲笑道。
“这方言谁能懂,不过说来也奇怪,为什么会是同一天?”
李彦突然想起王小七和何于的五天之约,而花大嫂把结婚的日子也定在同一天,这只是巧合?还是有什么猫腻?
此事不能冒险,还是谨慎些好,如果因为自己的大意,让师师有什么闪失,后悔都来不及!
李瓶儿帮他穿好新郎服,前后左右的打量,每个针角都仔细的看,随口问道:“什么同一天?”
“此事说来话长,晚上再和你讲,我先去找宋三。”李彦心里着急,说完拎起袖子就要往外走。
“相公,你不能穿这个出去啊,岂不是被人笑话死。”
这一提醒,李彦尴尬的笑了笑,他就是这种急三火四的性格。
三俩下脱掉大袍,揉吧揉吧扔在桌子上,又从屏风上拿起常衫,麻利的穿好。
李瓶儿嗔道:“为何做事这般毛躁,那宋大哥早些时来过,说做好饭菜在饭堂等你。”
“宋三做的饭?会不会一股牛屎味儿。”他嘴里调笑着,拉起李瓶儿向外走。
……
李彦坐在饭桌前,邹着眉头疑惑的看向宋三,而后者则是一脸得意之色,甚至还飞了俩下眉毛。
春梅在老妈子的陪同下,摇着婀娜的身子,懒散的走了进来,刚拿起筷子,也邹起眉头,嫌弃道:
“今天谁做的菜?怕不是有病?木耳炒肉,木耳炒鸡蛋,木耳炒辣椒,木耳炒胡萝卜,这个,这个,竟然是木耳炒葡萄,疯了不成!”
说完啪一下把筷子扔在桌子上,愤怒的环视周围一圈下人,俨然是主家婆模样。
李瓶儿听到木耳炒葡萄,俏脸瞬间涨得通红,低头不语,只因为性格的原因,没有发脾气,但心里很不开心。
李彦咂咂嘴,没想到昨天和宋三开几句玩笑,这货还认真了,真的去蹲墙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