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绍亲自起身给宗秀斟满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道:“宗会长,这杯酒我敬你,多谢宗会长所赠的大好前程。”
“别,该我敬你才是。”宗秀也起身端着酒杯。
“不不,必须是我敬你。”
“别别,该我敬你,不管怎么说你也年长与我,是个长辈。”
“生意场上无父子,哪里有什么长辈。”
“……”
许是两人都有些激动,都端着酒杯相互客气,死活要先敬对方一杯。
柴令武和姜晨看着两个敬来敬去的人,目瞪口呆。不就一杯酒嘛,谁先喝不是喝。
俩人客套半天,都客套不过对方,最后没办好,决定‘互敬’,酒杯平齐,碰了一下,然后共同一饮而尽。
喝完酒,柴绍又要起身倒酒,宗秀急忙起身道:“咋能还让谯公斟酒,这杯我来。”
“哈哈,也行,今个咱们就一人一杯,不醉不休。”
声刚落,家仆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柴绍眉眼不善:“又怎么了?没看到我正待客吗?何以如此没有规矩。”
家仆张了张嘴,正要解释,不等开口,门外又进来一人。
“好你个宗秀,我满长安城的找你,都快急死了,你却在此喝酒!”
“梁公?”宗秀一愣,放下酒壶。
柴绍大笑起身:“玄龄怎么来了?快快入座,今个我心里高兴,定要和你喝个痛快。”
房玄龄怒道:“喝喝喝,就知道喝!陛下有旨,宣宗秀即刻进宫!”
平日朝堂之上,房玄龄都是个老好人,不温不火。这一发火,大家都愣住了。
房玄龄直接抓着宗秀就走。
“快跟我走,马车在外面等着。”
由不得房玄龄不急,宗秀所写的文字消失后,李世民让他给宗秀传旨——火速入宫。
房玄龄先去了曲江小院,却被易倾情告知“我家公子没回来,可能在店铺。”。
然后房玄龄又去了“长安周刊”的铺子,又听姜石虎说:“我家会长和谯国公谈生意去了。”
他前前后后绕了一大圈,都快两个时辰了,能不急吗?
宗秀被房玄龄一路拖着,头一次发现老房年纪不小,劲还挺大,刚出了客厅门,宗秀叫道:“等等,可是为了拼音法的事?”
“你都知道了?”房玄龄气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何还用崔贤文那厮的笔墨。”
“嘿嘿,急什么,我早有应对之策。”宗秀对还站在厅内的柴绍叫道:“谯公快来,眼下正是大好时机,随我一起入宫。”
“对,对,字典的事耽误不得。”
柴绍反应也是快,起身就往外走。
三人出了谯国公府,直接上了马车。
赶车的是金吾卫,马也是皇宫的御马,这会一路疾行,招摇过市。
等到了麟德殿,房玄龄率先进去:“陛下,臣将宗秀带来了。”
“快让他进来。”
“是。”
候在殿外的宗秀和柴绍并肩而至,李世民见柴绍也来了,眼中闪过一丝古怪,却也没说。
宗秀进殿的时候,瞧见崔贤文在地上跪着,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
“见过陛下。”
宗秀和柴绍分别拱了拱手,见了个礼。
李世民正心急‘拼音法’的事,急道:“免礼,宗爱卿,文字拼音法你还记得吗?快快写来。”
“陛下,臣不都写过了吗?”宗秀装作吃惊的样子:“莫不是搞丢了?”
“这……”
李世民火气又上来了。
孔颖达指着还跪在地上的崔贤文,抢先说道:“都怪这厮换了你的笔墨,你早先写的东西尽数消失不见。”
“什么?崔常侍,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即便你看本官不顺眼,那也光明正大的来啊,怎么能私下换了本官的笔墨。你知道不知道,有些灵感一闪而逝,写出后来可能就忘了。”
宗秀脸色又是痛惜,又是悔恨。
崔贤文脸色苍白:“我,我……”
孔颖达更是惊呼:“这么说那些东西你也不记得了?”
李世民、褚遂良、房玄龄同样震惊。
“宗爱卿,你真不记得了?”
“是啊,宗秀,这事开不得玩笑。”
“小子,你千万别说你真的都忘了。”
大殿中,所有人都凝视着宗秀,唯有看过‘字典’得柴绍憋着笑。
见把崔贤文吓够了,宗秀一拱手,笑道:“嘿嘿,回陛下的话,臣有个习惯,就是有了灵感立刻记下来。哎,还好我早有准备,提前让臣的印刷厂印了出来,如若不然,这东西没了,我还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