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撼树,可悲啊!”
北丘山,禁军西营三里外。
两千名韩记战士经过修整,在元十四的带领下重新上马,以箭矢阵型缓缓向禁军的营地逼近。
快要接近时,云层陡然散开,月光投射,庞大的队列无所遁形,禁军岗哨终于发现并敲响铜锣。
元十四放下面罩,抬起长槊催动战马,发出高亢浑厚的喝令:“冲!”
音波扩散在夜空中,两千名战士抽出长刀,异口同声高呼。
“杀,杀,杀!”
声振长空,铁骑如洪流汹涌狂飙。
铜锣响起,禁军西营顿时乱成一锅粥,夜色中数千名禁军好似无头苍蝇一样乱跑乱撞。
对付骑兵的不二法门就是弓箭,所以七成的大宋禁军是弓弩兵。
西营统兵官目测之下,判断出这股骑兵在两千上下,而他的麾下不过六千步卒,差距有点大!
但,此地一马平川,在骑兵面前逃跑,还不如自己抹脖子痛快。
仓促集合了千余名弓手,还没来及列阵,元十四一马当先已经杀到。
战马蹄声如雷,槊尖寒芒闪耀,前方百步便是敌营,元十四双手攥紧长槊,死死盯着宽大的营门。
见对方来势迅猛,禁军统兵官慌忙下令:“百步,射!”
弓手朝着统兵官的指向,松开弓弦。
“嘭,嘭,嘭……”
连续不断的箭矢飞向骑兵。
但,夜间与白天的视野是有差距的,而且韩记骑兵训练度不够,马速没有统兵官预想的那么快。
所以,第一波箭雨中的大多数,都落在了元十四的前方。
统兵官在寨墙上再次命令道:“七十步,射!”
此时,弓兵人数已经超过一千五百,齐齐拉开弓弦射出第二波箭雨。
“喝!”
元十四高呼一声,迎着漫天的箭矢奋力冲向营门。
两息过后,骑兵队列中便响起“噗噗噗~”地中箭声,以及连续不断地“噗通”声。
元十四听着声音判断,至少七八十名战士摔了下去,庞大的马群奔腾而过,坠马者几乎很难生还。
“四十步,射……”
统兵官的话音未落,弓兵大队已经慌了神,四十步的距离,对于骑兵不过三四息而已,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仿佛雷霆就要降临到自己头顶……
精明的弓兵已经知道,如此海量的骑兵,弓箭御敌根本不可能了。
趁着前面的同袍阻挡,自己先走一步比较好!
于是,数百名靠后的弓弩手,转身向东逃窜。
原本就慌张的禁军犹如打折了脊梁骨,很多士兵放弃抵抗,胡乱射出一箭后便跟着四散奔逃。
所以,原本杀伤力最强的第三波箭雨,出人意料地没给元十四的骑兵造成多少伤亡。
瞥见西营内部乱了阵脚,元十四拉起缰绳,战马一声长嘶,奋力飞跨两组拒马落在营门之前。
元十四深深吸气,在落地的一瞬间,借着飞跨的惯性,从战马上腾空而起扑向大门。
寨墙之上的统兵官,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宛如雄鹰俯冲而来。
半空中的元十四,双臂将长槊高高扬起,冲着营门猛然劈下。
一股炙热无比的力量附着在槊刃中,准确地击中营门。
刹那间,由小腿粗细原木打造的营门,经受不住冲击轰然破裂。
一名黑盔黑甲的大汉,从破口处闯进营中,高举长槊爆喝。
“韩军破营,挡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