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拉朽地彻底击败禁军,打到赵楷、朝廷以及天子胆寒。
目前,东京城内城外驻守步骑合计二十余万,韩记正规乡兵八百人,轮训的预备役一千五百人,合计两千三百人,全部是步卒没有骑兵。
一比一百,超出史书记载的任何战例。
韩逍遥并不畏惧双方兵力的巨大悬殊。
事实上,只要敢于机动灵活孤胆作战,三个战士追着敌方一个营打也是有后例的。
凭目前韩记乡兵和预备役兵源,拿下浮桥大营根本不成问题。但这会提早暴露实力,促使禁军集中优势兵力打消耗战,甚至有足够的兵力分路合击。
荒原上的流民是韩记所属人员的家人亲友,根本无法抵抗武装到牙齿的军队,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所以,即使要打,也要打得巧,最大限度保存自身的安全,最好是抢在对方进攻前动手。
时机,是关键一环。
问题是,对方会选在什么时候发动进攻?
再看向东京城,似乎云雾遮绕,越发地扑朔迷离。
一旁的蒋雀儿哪里能猜到,自家师父已经准备硬抗二十万官军了?
想着泅渡过河,便随口说道:“几日不见,这河面好像又阔了,一个来回估摸着要多花……”
咔!
韩逍遥的脑海似乎闪过一道亮光,隐约中触摸到一丝玄机。
他当即打断徒弟,盯着对方厉声问道:“刚才你说什么?!”
“啊!”
蒋雀儿骇了一跳,忙说道:“游一个来回要……”
“之前的!”
蒋雀儿愕然,想了想指着河面说道:“我说的是河面阔了许多,怎么,是不是哪里不对?”
注视着脚下的河面,韩逍遥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不知道今年河汛是个什么时候?”
蒋雀儿更不知晓,但他提议去问问附近村里的渔家和老人,总能知道个大概。
好主意!
一个时辰后,韩逍遥已经结束了三个村子的走访,拿到了相对准确的汛期时间。
六月下旬!
只剩下不到四十天!
这是官军进攻的最佳时机。
韩逍遥可以预料到,风疾雨狂的深夜,狂暴的洪水从北堤决口,犹如洪荒巨兽扑向荒原,韩记营地、数百间竹棚、数万名老弱妇幼被席卷一空。
好一个兵不血刃!
韩逍遥知道,这不是自己无端猜测的阴谋论或者患了臆想症。
揭开历史光鲜亮丽的外壳,阴暗深处,涂满了鲜血写就的“吃人”二字。
他从不认为那些高官权贵们,在达成谋划好的目的前,会有一丝一毫的悲天悯人。
去年,富饶江南的百万民众被苛捐杂税逼得卖儿卖女流离失所,方腊揭竿而起,于是无数城镇毁于战乱,枉死之民难以计数。
而这一切的根源,不过是为了建造一座富丽堂皇的艮岳,从而满足道君皇帝的个人私欲。
对待农民叛军如狼似虎的禁军,却在辽国残兵败将年前溃不成军,更会在数年后家国尽丧……
这特么是什么狗屁皇帝?什么垃圾军队?什么厚颜无耻的朝廷百官?
一群吞食穷苦百姓的吸血鬼!
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