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是一个人了!
怎么办!?
怎么办!?
相爷心知,就算教改在他手上成功,就算满朝旧党因他而覆灭。可是蒸汽机若落入元人手中,那他做的再圆满也难瞑目!
怎么办?
半个月,来得及吗?
就算来得及,找谁来帮忙?此时的相爷可谓孤军深入,左右无援!
他已经把自己弄成了大奸大恶之徒!谁能帮他这个忙!?谁又能相信他?
这一刻,张简之想哭
更有无边无尽的孤独与无助之感,疯涌而来。
谁!?
官家?官家不行!官家背后是杨家,杨家的态度还不明了。不算万无一失
赵维?也不行!赵维已经在爆发了边缘!若让他知道吕洪生如此作死,那到不了晚上,就是吕家的死期!到时他张简之所有的布置也都完了。
还有谁?陆秀夫?陈宜中?
那二人已经让相爷失望过一次了,却是不敢再信。
谁!?
张简之不停在脑中想起一个又一个名字。然而,他确实是孤身一人
相爷这一生,都是孤独的!
成功与失败,闪耀与寂寥都是他一个人!
突然,相爷想到一个名字!
眼中骤然现出神彩,也许只有他能帮忙也许还来得及!
想到这里,张简之不再迟疑,伏案疾书,写下一封密信。
随后,相爷拿着信,出了职房,孤身一人,在皇城里假意游荡
转着转着,便转到了殿前司所在
在外人看来,毫无破绽,如此紧张的局势,旧党党魁,去拉拢中立派的殿前司,再合理不过。
可是做为殿前司指挥使的江钲,却一点都不欢迎这个当朝宰相。
江钲能忍到现在,完全是官家的因素!
本来江钲早就看不顺眼了。在王曹二人殿上发难的时候,他就已经要爆炸了
但是官家病了以江钲的眼光哪看不出官家别有用心?
于是江钲忍了下来,他意识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宁王和官家都在隐忍,必有蹊跷。
他也只能是观而后动。
可是特么的观而后动是观而后动。但太特么气人了!
工部给肢解了,今天又闹出一场转押宁王的大戏。
旧党?呵呵说起来江钲也是大族出身,他也算旧党的。
教改出来的时候他也觉得宁王有点想当然了,甚至是卸磨杀驴!
但是现在江殿帅差点给祖宗磕几个,谢谢他们保佑啊
幸好弃笔从戎了幸好没和那帮世家大族划到一堆儿去。
操!老子宁可当武夫,也不当这个旧党!!
都是什么东西!?
所以,他能对张简之有什么好脸色?一见相爷,江钲登时甩了脸子。
“哟我这殿前司可不是什么好地方,相爷还是少来,死这儿我可不管埋!”
张简之差点没气乐了,损不损?
“江殿帅这又何必呢?老夫就是来看看殿帅。”说着话,直接进了江钲的屋,根本没把自己当外人。
这回把江钲气够呛,“唉唉唉!?让你进了吗?”
张简之:“你不让我进,我不也进来了吗?”
江钲没法,皱眉冷语,“说吧,什么事儿?”
张简之人在屋里,眼见门外没人,登时也不装了,迅速取出一个信封,在江钲面前扬了扬,往桌上一拍,掉头就走,一边走还一边说,“江帅就不要装啦!!同出世家,你我本就一体!事到如今,何必扭捏?“
“能得殿帅赞许,乃简之之幸,便不多留,改日过府再叙。”
一些莫名奇妙的场面话说完,人已经在殿前司外。
把江钲听的一愣一愣的!
抓起信封就要追出去!这个老东西!真特么不要脸!!
“张简之!!你!!!”追到门口,扬手要把信扔出去,可是正好瞥见信封上的三个大字。
登时一愣!随之做贼似的把手缩了回来,往怀里一揣!特么脸都吓白了!慌张的左右看看,见司中军校都在看他,强作镇定,“看,看什么看!?”
“都没事儿干了是吧!?”
军校们吃了瘪,一缩脑袋,也知道最近江帅的脾气不大好。
可是张相爷来干什么来了?还说了这么一番话?自家殿帅还没反驳?
难道嚓!
不会站队旧党了吧?
而江钲之边,慢悠悠的踱步回到自己屋里。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
但是把门一关!江钲差点没蹦起来!
掏出官信,盯着信封上三个大字。
“救官家!!”
救官家?官家怎么了?有人要对官家不利?联想到官家告商几个月没见着人了。江钲这个想像力啊登时就放飞了。
不会真的吧!?
三两下扯开信封,抬头第一句:“信封逗你玩的,看下去!”
我日你!!!
江钲差点原地爆炸!
喜我玩的?还看下去!?你特妈的!
只能说相爷有点邪的,你就说管用不管用吧!
江钲强忍着追上张简之剁了他脑袋的冲动,继续看了下去。
结果不看不要紧内容比救官家还精彩!!
吕洪生在作死!!张相爷在求助!求他马上派人,把那个细作追回来!
江钲立马正色起来,心思电转。只片刻就做出判断。
不管张简之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得当真的去处理,不它。蒸汽机太重要了!
半个月能追回来吗?新崖山到西雅图万万里之遥,而且落后了半个月!
不过能!
不管那么多,更不敢耽误,江钲思前想后,把自己的亲儿子叫到身前,让他亲自带人,坐飞艇去追!!
安排好一切,才有时间静下心来细想
是的这封信,除了追一个细作,还传达了很多很多信息。
江帅得好好消化一下。
首先!张简之有问题!这老东西问题大了去了!
他特么到底哪头的?
他要真是旧党,那这封信说明老东西还有一点良知,还知道轻重。
可他要不是旧党那可就太吓人了!!
江钲汗毛儿都立了起来!!
而且越想他越觉得老东西不像旧党,不然的话,你怎么解释宁王那么乖?怎么解释官家那么弱?
“直娘贼哟!!”
已经八九分肯定的江殿帅,突然一声长嘘
“这老东西是真狠啊幸亏我是个武夫!”
江帅现在觉得当个武夫太特么舒服了,不用使脑子。
这特么要是教改的事儿刚出来,他脑袋一热,站了旧党
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老东西!得狠到什么程度?他要把自己搭进去?旧党全得给他陪葬?”
“他还收徒了?把吕洪生收到了门下”
“他不是最在意的就是弟子吗?”
“真的一点后路都不留吗?”
“这是会遗臭万年的啊!”
“你那一肚子学问,可就断了传承了啊!”
这一刻,江钲有点心疼张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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